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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是最大逆不道的。
可疏长喻碰上景牧后,所做的一反常态的事简直太多了。
疏长喻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鬼魅附体, 被操纵了心智似的, 心知此举不妥,却怎么也下不去狠心把这黏在身上的人推开。
半晌后,疏长喻干脆自暴自弃地不再在心头挣扎, 任凭景牧抱着。
过了一会儿,倒是景牧自己触电般将他撒开:“少傅,我身上是不是有点凉?冻着了吗?”
疏长喻瞥了他一眼, 便见他面容有些憔悴, 眼底甚至起了一片淡淡的乌青。
不到十六岁的少年郎, 这般看着竟多出了些不合年龄的老气横秋。
“怎么死的?”疏长喻心下忍不住叹气, 瞥了他一眼,道。
景牧登时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似的,垂下眼, 低声道:“少傅,我没办法。”
疏长喻看他这幅模样,本不欲同他多言,但长久而带来的习惯,又让他忍不住低声道:“就同你说,莫在人无罪时强加罪名给他。你编造罪名要害樊俞安,此后就要再做别的事去填补它。”
景牧只低头应是。
疏长喻顿了顿,道:“算了,你定是也没觉得自己错了。”
景牧却问道:“少傅,我杀了大皇子,您不怪我吗?”
疏长喻自然懒得管大皇子是死是活。那人本就是个无事也要兴风作浪的废物,只晓得拉帮结伙地弄权,却又没有什么本事。
但听到景牧这话,他气得笑了起来:“怎么,我怪你了,你才会知错?”
景牧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疏长喻见他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如何说才好。
“景牧。”疏长喻顿了顿,正色道。“你只道你喜欢我,许是你自己生了错觉。前世你孤立无援时,我不过恰巧拉了你一把,你便铭记至今。我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好的人,我这人烂透了,不过是当时一时心慈手软罢了。景牧,你别将雏鸟之情错认成爱慕了。”
景牧闻言,却是坚定地摇头:“不是的,少傅。”
他清楚地知道疏长喻就是自己心目中那个风光霁月的人。但天下以仇恨待他,将他拖入了泥潭。但他纵是身在泥潭,他的心也一直是干净的。
景牧自己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将这个人看得分外透彻,也花了十多年,分清了自己对疏长喻的感情。
那不是简单的雏鸟之情,而是杂糅着欣赏、怜惜、爱慕和占有欲的爱情。
景牧比谁都清楚。
可他这幅坚定不移的模样,看在疏长喻眼里却是冥顽不灵一般。
“算了。”疏长喻道。“抱够了就坐到边上去。”
景牧乖乖地嗯了一声,坐在了他对面的坐榻上——正是那天他没来,疏长喻看向的那个位置。
“抱歉,少傅。”他低声道。“数日不见,我……太想您了,便失态了。”
疏长喻抬眼,皱眉瞪他。
景牧连忙话锋一转,道:“少傅,南下的官员业已出发了。”
疏长喻嗯了一声:“下官终于能平反昭雪,从这儿出去了?”他勾起一边唇角,神情中满是凉冰冰的戏谑。
景牧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认认真真地点头道:“待我将钱尚书的旧账清算清楚,少傅便可官复原职了。”
疏长喻皱眉:“你跟钱汝斌有什么旧账?”
景牧听他这口气,像是又要责备自己滥杀无辜一般,连忙说:“钱汝斌其人,待在工部就像耗子掉进粮仓一般。他贪污的那些银子,够他死十次八次了——再说,”景牧压低声音,道。“他还污蔑少傅。”
“他原本污蔑不着我。”疏长喻毫不犹豫地陈述道。“我手里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