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柳无暇醒来的时候,还在他这几天栖身的洞穴里。洞里唯一能落脚的地方就是那堆稻草,是这洞穴的原住民留下的,泛着一股天长地久的动物腥臊,周悦遍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铺在稻草堆上,然后抱着他盘腿坐在衣服上,像抱着个宝贝似的,小心的不让他碰一点稻草。
柳无暇呆呆的靠着周悦结实的胸膛,身体很痛,但熟悉的气息包围着他,又令他无端想哭。
周悦敏锐的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变化,低下头摸了摸柳无暇冰凉的侧脸,松了口气道:“你醒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火入魔了?我都要吓死了。”
柳无暇眨了眨眼,周悦的温柔简直是他最致命的毒药,多日的逃避,不敢想见的怯意,都被温柔的冲刷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委屈,他忍不住又往周悦怀里缩了缩,小声道:“疼”
周悦心尖儿都疼了,紧紧簇着眉,手掌贴在柳无暇后心上,将一股精纯的内力传入对方体内,另一只手抓着柳无暇冰凉的手,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
“还疼吗?”
柳无暇摇摇头,沉默着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下一下颤抖着骚动周悦的心尖儿。
周悦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大半年再见面,原先又乖又浪的宝贝儿成了这副样子,记得临行前,柳无暇告诉他会去天山看望师父,周悦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还是问出口。
“柳儿,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和上次回师门的事情有关?”
“”柳无暇睫毛一颤,周悦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顿时心中冒火。
咬牙切齿道:“好柳儿,你乖乖告诉我,是不是你那个倒霉的师父又胡说八道了?”
“师父哪里倒霉,他也没有胡说八道。”柳无暇反射性的接过话茬,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神躲闪着闭上了嘴。
周悦哪能饶了他,掐着他的尖下巴哄着亲了好几口,“好柳儿”“乖柳儿”的叫了一通,终于把人弄的羞窘了,低声道:“你快别这么叫了,也,也别再亲我了。”
周悦同同挑起眉:“我亲的是我的双儿,凭什么不让我亲?”
柳无暇难过的垂着眼:“什么你的我的,这些都不算数的。师父都”
周悦接口道:“都怎么?”
柳无暇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师父骂他的那些话,都学给周悦听了。
他性子单纯,有些执拗的直,也不会什么语言润色的技巧,师父说的那些话,日日都在他脑袋里回荡,周悦问起,自然也是有一说一,一字不差的学了一遍。只是他做不出师父那样鄙夷讽刺的语气。但光是这样,就足以把周悦气的咯吱咯吱磨牙,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天山上,和那个狗屁师父一决雌雄。
可是看看怀里这个受了苦的宝贝,他还是压下满腔怒气,柔声哄道:“是我不好,分别前没有给你一样信物,也没把咱们做的那些事真正意义告诉你,我原先想着,让你自己发现了会更有意思些,谁知道却反倒让你伤心,吃了这么多苦。”
说着,周悦从腰间接下一枚翠浓欲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三足金乌,下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悦”字,放到柳无暇手上,紧紧的握住。
“柳儿,”周悦轻声唤道,让柳无暇不自觉的抬起了头,一双美丽的凤眼懵懂而悲伤,看的他也心痛不已,更加放柔了语调,“虽然还未成亲,但在我的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子。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其实婚书我早已写好,聘礼也备的足足的,只差回去金乌山庄,把你抱进洞房了。”
柳无暇有些惊异的睁大了眼,周悦微笑了下,捧着他消瘦的脸颊,亲昵地亲吻苍白的嘴唇:“所以说,咱们做的那些事不叫无媒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