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屠hu和美人
的,差点满地打滚,”张大力用下巴指了指脚边的青石板路面,“我媳妇就站在边上,都给吓哭了!”
瑶霜出身于建康最有名的小倌馆,从出生开始就被老鸨抱养在身边,千娇万龙着长大,人就跟他的名字一般,柔弱的像是晚秋落在叶子上的一层细霜,稍微吹一口气就会随风消散。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以为好不容易寻到的归宿就要死了,又着急又害怕又心疼,险些当场撅过去。
张大力撇开腿,抱着肚子哎呀哎呀地惨叫连连,周围的摊贩还没来得及把大夫找来,张大力就把儿子生在了裤裆里。
“我当时就躺在这,叫了几声想屙屎,屁股一用力,诶,你猜怎么着,阿狗就生了!”张大力拽拽衣襟,比划了个冬瓜大小的圈,摇头晃脑,“要我说,就是那时候没进补,阿狗瘦的跟个猫崽儿似的,连哭都没力气哭,小小一点。一直生病一直生病,仔细调养好多年,还是瘦伶伶的,可怜。”
张满堂显然对此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可不,一点咱们老张家人的样子都没有。”
张大力一拍手背,摊开手:“对啊,所以这胎刚坐稳,我就让我媳妇天天送饭过来,不拘什么肘子母鸡,俱要肥肥的,那才滋补,你看看,这肚子,怕是县太爷媳妇也没这么壮哩!”
他得意极了。这么好个肚子,保管能生出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一辈子不生病的那种!
正说得起劲,贩鱼的婶子叫了声大力:“你媳妇送饭来了!”
张大力一抬头,只见街口婷婷款款走来个挎着竹篮的青年。他身材纤瘦高挑,鸦青的长发如云瀑般披散在肩头,只有一半拢起来束在身后,穿一身月白的绸缎长衫,双眼水润,含情脉脉,走动起来就像烟花三月力江南小河边的垂柳一般,妩媚又不惹人生厌。
“相公!”瑶霜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来了张大力——此人可比其他的乡民高出来足足半个头。
他快步穿过人群,带着一路花草的香风,欢快的鹿一般走来,将盛着一只瓦罐的篮子搁在桌子上,熟稔地依偎进张大力的怀里,素手纤纤,拿柔软的帕子给他擦汗:“今天日头这么毒,相公还是早日收摊回家歇着吧。”
张满堂用力吸了一鼻子香料的气息,只觉得这一口气都昂贵奢侈。他大力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对他媳妇手太松,多贵的东西都舍得买。
啧啧啧。他也酸的像张三婆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