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骂得他狗血淋头,可他是个孝子不假,他给他母亲掘坟的时候,哭得差点闭了气,这件事赵山乡人尽皆知,我在长平的时候听说过他,我对他印象很好;他很爱他的妻子和女儿,为了她们,他可以什么都不顾,这是他最大的弱点。这个弱点让我打倒了他;但也正是因为他有这么一个致命的弱点,才让我尊敬!最起码,他还算个人。”杨伟脸上带着戚色,仿佛是对仇人惺惺相惜后地不忍。
江汝成挑着眉毛,哼了句:“哼,对于这种人,不需要给予同情!”
“同意!不过他也需要你的同情。江大叔,如果要选一个朋友地话,如果在你和赵宏伟两人之间选的话,你猜我会选谁?”杨伟伸着腿,大咧咧站起来了。
“你觉得你有资格作我朋友吗?”江汝成玩笑般地口吻,不无上位地气慨,或许这个时候,仅仅是想开个玩笑。
杨伟抬头一笑置之:“是的,我没有资格。可你同样没有资格做我朋友。知道为什么吗?赵宏伟去掉罪犯这个身份,是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好经理、好朋友,简直无可挑剔。可你呢?去掉警察这个身份,你是一无是处,你了解我,我也多少了解你。
你做丈夫没有照顾好你地妻子;你作朋友,只会尔虞我诈斗心机;你作父亲,连你女儿叶子都不认可你,你可够失败的啊!你如果和赵宏伟换换位置,他的成就会比你高得多,而你,什么都不是!”
“你!……”江汝成瞬间被杨伟一句话气得气结,怒目而视,偏偏一句话都翻不上来。
又是一个审判,猝不及防地落到了江汝成的头上!
严处长吓坏了,沉着叱道:“咂,杨为国,你怎么和领导说话呢!?”
杨伟却是释然般的笑容,笑着说道:“呵呵……是你的领导,我眼里从来没有权贵,扒了这身衣服,你我他都是赤条条的人。赵宏伟有罪,他罪有应得;我有罪,你们不需要对我手软,只是我不知道,用我拿下了赵宏伟,下一步,你们准备用谁再来对付我?……我希望,给赵宏伟一个公正的审判,给他的妻女一个公正的待遇;对于我这条烂命,你们可随便处置!今天、现在、此时,我才真正的圆满了,罪枭和喽罗都已伏法、我的兄弟们死的死、抓得抓,一切都可以了结,一切从今天开始都可以结束了!………从现在开始,如果我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我将选择反抗,我将选择与所有的人为敌!我知道我是死路一条,即使我血溅五步、即使我命丧大狱,在死之前,我一定会把耻辱带给你们!……你们穿着警察的制服,披着正义的外衣,难道你们的所作所为,都可以放在法律的天平上没有倾斜吗?我的兄弟卜离,在这里受到了刑讯,险险丧命;赵宏伟妻子赵安欣,被你们非法超期羁押着。还有多少嫌人和他们的家属在这里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无辜的!如果有一天,正义是法官,我站在被告席上,你们,也会和我站在同样的位置。”
杨伟是笑着说着话,笑着话却铿锵有力,字字千钧,作为一个嫌人的身份,丝毫不像有所认罪悔过的意思!
笑着的话如惊雷过耳,笑着的话如醍醐灌顶,一干人员,被说得面面相觑。这话,仿佛训斥着罪不可赦的赵宏伟一般,根本无从反驳。
江汝成倒没料到没来由地被杨伟劈面这么损了一家伙,作为领导的颜面一时尽失,悻悻的摆着头叱道:“把他带走!”
杨伟,很坦然地伸出两只手,做着上铐的姿势,严处长,拿不定主意,看着江汝成,江汝成悻悻侧过头,手摆着,示意着带走。江汝成知道这个人是个搅屎棍,却也没有料到他是如此地能搅,现在搅得自己不是一般地难受,搅得仿佛自己被审讯了一般!
严处长,也悻悻地挥挥手,却是没有给杨伟上铐子,孙大雷一行四人,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