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那东西又重又沉,搬到窗口往下看时,恰好看到雍少将那伸出窗外,轻弹烟灰的手。是雍少将没错了,熟悉的白手套。周君到了楼下时,只追到了车尾巴,那车又从他手心里溜走了,溜过太多次了,这次却没什么懊恼。
周君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冒汗,剧烈运动让他堵塞已久的鼻子都畅通了。像一昧灵药,第二日周君便大好了,明明前一日他还病得起不来床的模样。阿妈用骨瓷杯冲花茶,瞧着在小桌旁阳光下,又重新闪闪发光的先生,心里暗自嘀咕。
有些时日未联系的文小姐搞起了情怀,不通电话改转寄信。信纸带着文小姐的香水味,还有那一手漂亮的花体字。收到信的周君在晒太阳的时候提笔回了,不止送信,还赠予一条项链。没几日周少爷便接到文小姐来电,女人在电话那头怪他狠心,她一连给他寄了几天的信,斯蒂森竟然一封也不给她回。
周君大感冤枉,他明明回了,何况文小姐的信他后来确实没收到。两人在电话里一来一往才弄明白了信件丢失的事情。文小姐叹了口气:“斯蒂森,我还给你寄了邀请贴。夹在第三封信里,想你当我男伴。”
征得周君同意后,确定了时日,文小姐又懊恼道:“我再也不要寄信了,不如用电话同你说,要是和你有了误会,又不说清,那是真的太冤枉了。”
两人也不知信件究竟去了哪,这事也没再提。等时间到,周君出发去接了文小姐,两人步入舞厅时,却意外见到了一位人。准确来说是文小姐很意外,这宴会不止笑笑闹闹要跳舞,还有舞女下场表演。也有胆大的女士见着心仪的男士,便上前邀舞。酒和香烟,红男绿女,一派奢靡中还隐隐透着股隐晦的情色。喝醉了也许就同陌生人看上眼,再发生些什么。
文小姐展开手上精致小扇半遮脸,掩住自己的嘴唇同周君悄声说:“那不是雍少将吗,听说他惯来看不上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1章
周君眼神从停在那人身上后,就没转移过。听到文小姐的话,他眉眼闪过一丝懊恼。是了,这是什么地方,雍少将来这种地方,难免……心里尚未寻思完,就见有一女士朝雍少将走去。
雍少将今天一反平日或军装或精致西装的衣品,而是换了件略欧式的衬衣。黑色裤子被扎进皮靴里,衣服的领口有些宽敞,露出锁骨了胸膛线条。少将就这么坐在那处,端着酒杯浅尝而止,倒也没有看谁,甚至都没分一眼向周君的位置。
那女人躬身凑到雍少将耳旁说话,身材火辣性感,丝袜从紧裹双臀的裙里伸出,纳进那小巧的红高跟里。也不知说了什么,周君眼见着少将轻轻一笑,那一笑不止惊了周君,更惊了一旁的文小姐。因此文小姐的语气从疑惑到惊艳,也出于一些女儿家的心思,她同自己的男伴讲:“雍少将也是位风流人,不知道今晚哪位有机会能和他走。”
果然她的男伴脸色一下变了,怒意挡都挡不住,一双眼神似火直勾勾地看着雍少将那方向。文小姐摇了摇扇子,掩住唇边微显笑意。她觉得男人都是好斗的,最听不得自己在意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夸别的男人。周君生气也是因为在意她,她喜欢看男人为她生气。
周君听到那句谁有机会同那人走时,气性已经压不住了。又烧又辣,还有点点苦。娇气的周少爷,风流的周少爷何曾尝过这样的滋味。女人他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这男人,却是不敢要了。心里头惦念得紧了,那人的份量便一码一码的往上累,直到累成一栋大楼,常驻在里头,直到他再也推不动为止。这人就会让男人想一辈子,念一辈子。
文小姐尚未偷乐完,就瞧见雍少将起身了,绅士的行了邀舞礼后,便搂着那女人迈入舞池。她是没见过雍少将跳舞的,她的交际圈里偶尔提起这位少将,大多数女儿家都是娇羞一笑,有些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