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监见他很受用，便又说：“依们看呀，主子万岁爷迟早会独宋公公人的！方才们在外头都瞧见了，鸿明姑姑领着皇后娘娘懿旨，赐了沈公公双绣鞋，还说要他时时穿着，谨守妇。沈公公谢恩的时候，当场吐了血，后面还知要怎么和万岁爷闹呢！”

    韩贞吉见众人说着说着，竟又开始八卦沈灵，怕祸从，便：“好了，别光顾着说话，赶紧替宋公公洗干净。主子万岁爷已经更了衣，想来片刻便要去皇后里用晚膳了。宋公公要跟着去送经文，可千万能耽搁了。”

    太监们听师兄样说，便最后吹捧：“宋公公好恩，主子万岁爷去哪里都要带着呐！”说着手的动作又加快了少。

    宋清澄干净身，想到还要去拜见皇后，心里很忐忑，也顾得清理后的雨露，只草草用虎子解了手，便换上了太监们为他准备的青袍服。原本青衣也没么快能换上，去针工局申领，怎么也要等上几日。韩贞吉为了讨好宋清澄，先借自己的新裁制的衣裳。韩贞吉本与宋清澄年纪相仿，身材相近，尺寸倒也格外合适。

    宋清澄穿上青衣，只觉焕然新。

    他忽然想起从前自己的顶头上司，个管事的太监夏橼。夏太监也七品，他成日讨好个结个，左右逢源，费尽心血，也过就为了个七品的差事。些宋清澄都看在眼里。而他日过后头挨了几，摇身变，竟也个七品掌事了。

    太监们拿来铜镜，让宋清澄欣赏自己的英姿。宋清澄在镜前整理衣冠，个太监便在旁：“宋公公，绿袍们就替扔啦！”

    宋清看着镜子里个丹唇皓齿的少年郎，还来及露容，忽然瞧见自己两颊上正常的红晕——正陛方才兴致所至，赏赐的两个耳光。他既意识到了耳光的存在，脸上便也开始火辣辣疼。想起皇帝床事上的暴戾，宋清澄又觉得后也胀痛难耐。再想到皇帝问他的，有关如何置沈灵的几句话，更阵后怕，顿时连照镜子的心思也没有了。

    宋清澄腔心绪无人可以诉说，最终只头，说：“就扔了吧。”

    待宋清澄梳洗完毕，韩贞吉便把众人在钦安殿抄写的经书交给他。经书此时已被装订成册，放在只精美的木制托盘里。韩贞吉手把手教导宋清澄如何奉举托盘，如何拜见皇后、呈送经文。宋清澄记了，多时便有人前来传召，领他去后苑的龙撵等候。

    后苑里已经见了沈灵，只剩苗圃旁的滩血迹，几个绿衣太监正跪在上奋力刷洗。上雨水将干未干，远的龙撵两侧，已然排开了皇帝的仪仗。两列女太监打着伞盖、捧着香炉等物，正垂首恭候着龙撵的主人。众人神肃穆，各个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竟如雕塑般，仿佛连呼也没有了。

    宋清澄见到样的场景，只觉得过气来。他再复被众太监吹捧的轻快心，规规矩矩站在原等候，也敢多动。多时，皇帝便被几个太监簇拥着，从乐志斋的正门来。看到龙撵旁换了新衣的宋清澄，皇帝便头，说：“错，青衬。”

    宋清澄还没想好如何应答，甚至没想好否需要应答，却见皇帝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些。他连忙小碎步上去，皇帝便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人能听清的声音，半开玩半认真说：“次朕没叫去洗，许擅自洗了。”

    宋清澄先吓了，随即又红着脸说：“陛，里面的……还在。”

    皇帝闻言哈哈，拍了拍他的脸蛋，夸赞：“好奴婢。”随即便上了龙撵。宋清澄站在原，只觉得脸上烫得要烧起来了。他在广众之，夹着皇帝的东西，跟着龙撵亦步亦趋，时时担忧会被旁人看穿。幸而众人只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多看皇帝身边位新进的奴。

    林汲喊声“起驾”，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就此向坤宁进发。

    坤宁皇后的寝，位于紫禁城的轴线上，从后苑来，入了坤宁门，便到了坤宁。近日皇后身适，皇帝因此早早派了林汲过去，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