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
镜,一点不显老态,反而有种老派的绅士魅力。
坐着轮椅还能把自己收拾的这么精致,苏娉儿不禁肃然起敬。
他看了苏娉儿一眼,尽管她的背影已经很漂亮,但谢雍谦也没想到是这样美的一个女孩子。
“艾泊斯英年早逝,一生只留下六十多幅作品,但这些作品因为评论家的喜恶,价格也是天差地别。今天展览里有两副,一幅是他巅峰期的名作,外面估价五个亿,一幅是他早期的画作,因为手法青涩,色彩饱和过高,又是他在人生最幸福时期的随笔之作,所以估价只有七千万。大家都去看那副天价画了,只有你在这里。”他娓娓道来,似是想听苏娉儿说说原因。
大概所有的艺术家都离不开动荡和传奇,艾泊斯一生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跟自己的继母私奔的故事。
在南法的一个农舍里,他跟自己的继母度过了生命中最幸福的两年。而这两年的作品,也是最被评论家看不上的。毕竟苦难才能带来伟大,而幸福只会滋生安逸。
但苏娉儿不认识什么艾泊斯。
“我不喜欢这幅画。”
苏娉儿摇头,“也不觉得他在画画的时候很幸福。”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哦?”谢雍谦漆黑如墨的双眼里被点燃了亮光:“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若是以前,苏娉儿可能会说跟你没关系,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叔的谈吐举止给人的感觉太好,还是这画给她的感觉太特别,苏娉儿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他。
“我不知道怎么说,太浓烈了,让人感觉害怕,好像怕失去,所以用所有的颜色把瞬间记录下来,才会显得这么厚重。”
韶华易逝,在最幸福的那一瞬间游走后,留下的每一刻,都只能是怀念。
这句话,是谢雍谦的妻子投得这幅《樱草》时说的。
他的妻子最爱的画作,买回来后,却没去看过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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