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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6
    我这一生,利用过很多人,可仔细算来,我负燕临,燕临亦报复了我;我用萧定非、周寅之,他们亦借我上位;我算计沈d,如今也要为他殉葬,共赴黄泉。我不欠他们……”

    后的燕临似在呜咽。

    姜雪宁的声音停得片刻,已然沾了些许轻颤:“可唯独有一人,一生清正,本严明治律,是我胁之迫之,害他误歧途,污他半世清誉。他是个好官,诚望谢大人顾念在当年上京途,雪宁对您喂血之恩,以我一命,换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

    那一瞬间,谢危是恍惚了片刻的。

    然而待得她话音落地,那个名字便从他心里浮了来――

    张遮。

    朝堂上沉默寡言的一张脸,无趣乏味的一个人……

    他无声拉开角,陡地冷笑。

    只不过姜雪宁也看不见。

    心仿佛有一团炽火烧灼肺腑,可他的声音仍旧带着那一残酷漠视的冷平:“可。”

    那一刻,仿佛拉到永恒。

    然则不过是一个眨。

    门里先是没了声响,接着便听得“当啷”一声清脆的响,比锋锐的匕首见血封、从人手脱落,掉到地上去的声响。

    燕临如在梦一般,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连刀琴剑书都愣住了。

    他红了,终如困兽一般,里爆发一谁也无法抗衡的力量,竟骤然挣脱了,踉跄着向那殿奔去,一声声喊:“宁宁,宁宁――”

    鲜血从殿弥漫来。

    那怕疼的、怕死人的、怯懦了一辈的姑娘,决然又安静地倒在血泊里。

    金簪委地,步摇跌坠。

    燕临冲去抱起她,统帅过三军,攻打过鞑靼的人,此刻却慌得手足无措,像是少年时那般哭起来,绝望地喊:“太医,太医!叫太医啊――”

    他沾了满手的血。

    那样无助。

    剑不知何时已倒落在了地上,谢危一动不动站在外面,看了许久,没有往里面走一步。

    姜雪宁终于死了。

    8)绿梅

    燕临的魂魄,似乎跟着她去了。

    停灵坤宁,朝臣或是不敢,或是不屑,都不来拜。

    只有他成天坐在棺椁前喝酒。

    醉得狠了,便同她忏悔;偶得清醒,又一声声埋怨,恨她,责怪她,仿佛她还在世间一般……

    也不知是谁忽然提了一句,说刑那位张大人,竟给自己写了罪诏,的一页,三司会审诸多朝臣,没有一个忍心。

    于是他忽然发了疯。

    提着剑便要往刑大牢去,要杀张遮。

    人来报,谢危才想起,确还有一个张遮,收监在刑大牢,已经许久了。

    燕临自然有人拦来。

    他想了片刻,只:“前些日抄家,姜府里那柄剑,拿去给他吧。”

    那应当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姜伯游革职,姜府抄家,才从那沾满了灰尘的库房里找来。

    剑匣打开,里竟然簇新。

    是一柄工锻造的好剑。

    剑匣里面还镌刻着贺人生辰的祝语,一笔一划有些稚拙,可刻得很,经年犹在。

    去送剑的人回来说,燕将军看着那把剑,再没有喝过一酒,只是在坤宁前,枯坐了一整夜。

    谢危也懒得去他。

    只是晚上看书时,见得的一页上,写了个“妒”字,后面解:害也。

    他便把这卷书投火盆。

    次日天明,雪化了,他想起那为自己定秋后斩之刑的张遮,去了刑大牢一趟。

    只是话,竟然是:宁二殁了。

    后来才补:你的娘娘殁了。

    那一刻,谢危只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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