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痛恨的脸。

    她忽地轻轻一嗤，把妆镜给压了，先前被王兴家的在腕上的镯也扯了来，“当啷”一声扔在奁上。

    上辈她嫉妒姜雪蕙，抢了她伴读，却遇到乐公主，遭了百般刁难；

    上辈她记恨姜雪蕙，抢了她婚事，当个皇后却了修罗场，跟一群人演戏，谁也斗不过，还赔上了命。

    由此可见，世间因果相系。

    老天爷不糊涂。

    她扔了镯便坐了来。

    但外间睡着的莲儿却被惊醒，听见声响，连忙站起来，一掀开里间的帘就看见姜雪宁坐在那儿，顿时吓得一哆嗦，小脸儿都白了一半，来到她面前：“莲儿不知二姑娘回来……”

    姜雪宁回眸看她一。

    这小丫是姜府里孟氏挑的，上辈跟了她六年，心不坏，她嫁给沈玠后这丫也许了人家，没在她边伺候了。

    估摸她昨夜没回，屋里伺候的都张呢。

    姜雪宁无意怪罪，见她睛面一圈青黑，声音便不由温和了许多，：“我无事，你且回房去睡吧。”

    她这话一，原本还站着的莲儿“咚”一声就给她跪了。

    脸上的表比先前还惊恐。

    “姑、姑娘，莲儿保证以后再也不在您回来之前睡觉了，也不敢再趴在桌上睡觉了，您千万别叫婆发卖了婢，婢上有父母有弟妹……”

    姜雪宁知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便要拽她起来：“地上凉，别跪着。我又没说要罚你……”

    “……”

    莲儿被她拽起来了，可脸上的神更不对劲了。

    她定定地看了姜雪宁一会儿，忽然就往外面跑，一面跑还一面喊：“棠儿，棠儿你快来！二姑娘一晚上没回怕是得了什么病，人都不对了！”

    那棠儿便是姜雪宁另个贴丫鬟了。

    莲儿拽着她来看，急了哭腔：“她方才竟叫我去睡觉，还说地上凉不让我跪着。你说二姑娘是不是去在哪儿磕了碰了不好了？这要真什么病我们可怎么办呀！”

    “……”

    姜雪宁听着这番话总算是明白她方才看自己的神为什么不对了，一时无言，听她搭搭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