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平南王谋反案。

    燕临一家被放千里。

    那尚未及冠的少年在夜里，翻了姜府的墙来找她，沙哑着嗓音，用力地攥着她的手：“宁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姜雪宁却对他说：“我要嫁给沈玠，我想当皇后。”

    犹记得，那少年时的燕临，用一锥心的目光望着她，像是一挣扎的困兽，红了眶，咬了牙关。

    那一晚少年褪去了所有的青涩，放开了她的手，转遁黑暗。

    五年后，她已是沈玠的皇后。

    登上后位的路并没有那么顺利，所以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像燕临这样的人还有不少。

    比如吏侍郎萧定非。

    比如锦衣卫都指挥使周寅之。

    甚至，是后来殒夷狄的乐公主沈芷衣……

    只是，谁也没想到，昔日少年会有卷土重来的一日。在边关立战功后，燕临投了谢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披甲归来，率军围了京城，控制了整座紫禁城，也将她禁。

    沈玠被人了毒，缠绵病榻，不理朝政。

    他便堂而皇之地她廷，每每来时屏退人。

    朝堂外，无人敢言。

    人人都知，他是谢危的左膀右臂。

    谢危屠了半座皇的时候，是他带兵守住了各门，防止有人逃走；谢危抄斩萧氏九族的时候，是他率人撞开了闭的府门，把男女老幼抓……

    如今，他便与那一位昔日的帝师谢危，站在她门外。

    沈玠已经驾崩，留诏书命她垂帘听政。

    然而从宗室过继来的储君，尚未扶立登基，便在赶来京师的途，被起义的天教党割颅，悬在城门。

    现在，到她了。

    姜雪宁轻轻眨了眨，卷翘的睫在睑投落一片淡淡的影，让她此刻的神带上了几分世事变幻难测的苍凉。

    尤芳有些怅然地望着她。

    她却已搁了香箸，盖上香炉，取过了案上那四四方方的大锦盒，打开来。里面端端地放着传国玉玺，和一封她一个时辰前写好也盖了印的懿旨。

    懿旨里写，她自愿为先帝殉葬，请太太师谢危匡扶社稷，辅佐朝政，擢选贤君继位。

    姜雪宁忽然抬首向窗外看了一。

    不知什么时候，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

    耀的光从沉的云里透来，照这惨廷的窗，投一束明亮的光线。

    她呢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