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从前有个人，他去上学。”

    宁妤侧过身，手枕在脸下认真听着。

    “没迟到没缺席，听见了老师的上课内容，这节课是微观经济学，大概的内容是…”

    本来以为是讲故事，结果硬生生听着顾见越说了半个小时的微观经济学。

    在崽子昏昏欲睡的听爸爸说完均衡价格理论和消费者行为理论后，打了个哈欠。“爸爸还有没有别的故事呀？”

    宁妤听的也有些困，“还有吗？”

    顾见越点了点头，“从前有个人，他每天都准时上学。”

    “一次上课迟到了…”

    终于听到稍微有点矛盾和波折的时刻，宁妤和崽崽都来了兴趣。“然后呢？”

    “然后那节课上的是宏观经济学，大概内容是…”

    在听完消费函数理论后的崽子眼睛瞪的很大，明显一点都不困，他转向妈妈那边。“妈妈要不然还是你来说故事吧。”

    顾见越也转过身望向她，“可以，宁宁你来说故事吧。”

    宁妤也没听过多少睡前故事，唯一有印象的还是几天前看的一个小故事。“从前有个国王，他没有孩子，所以他打算从一群适龄的孩子里挑选继承者。”

    对比顾见越的经济学，明显这个更像一个故事，有的观众听过，有的观众没听过。但他们现在都躺在床上闭眼认真听着。

    崽子有些好奇的追问，“然后呢。”

    “他把一粒粒种子分发给那些孩子，说一个月之后来看，看谁长出的花最好看就选谁当下一任国王。”

    “下个月到来的时候，几乎所有孩子手里都捧着花盆，花盆里都是一株比一株更好看的花。只有一个孩子的花盆里是空空的…”

    崽子闻言眉头都揪得很紧，“怎么会这样…”

    宁妤语调放松，尾音略上挑，“最后国王才说了，那些种子都被炒熟了，所以根本长不出来花。只有那个孩子是诚实的，要选他当下一任国王。”

    “真好。”他埋在毛毯里的头发蹭来蹭去，突然顾景又问了一句。

    “只有诚实的人才能当国王吗？”

    他渐渐反应过来，“虽然诚实的人被表扬很好，但是诚实的人就能当国王了吗？”

    顾见越蹙眉，接着慢慢回答，“不是，只不过那个国王认为诚实是当他继承者最重要的东西。”

    “根据他的国情，大臣和那个时代不同，他所需要的继承者也不同。”

    崽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歪过头问爸爸。“那爸爸如果是国王，爸爸会需要什么样的继承者。”

    顾见越瞥了眼一脸不安的顾景，淡淡开口：“勇敢，负责任。”

    崽子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咬着嘴唇回想自己勇敢不勇敢，是不是很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