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他当即道:“命府上的下人做事都小心些,切不可冲撞了贵人。各处角门看守的也警醒些,莫叫人浑水摸鱼混了进来。”
小厮应了声是,小跑着去传话。
等叶建南过去时,帝王已经见过了叶家老太君和夫人。
叶老太君和叶夫人都是内宅妇人,便是想跟帝王客套几句都不知客套什么好。
老人有的是越老活得越通透,但也有越活越糊涂的。
叶老太君明显是年纪大了,眼界和心胸反而都狭隘了下来。她同叶太傅是指腹为婚的,这一生都过得极为顺畅,人生里没经过多少波折和坎坷,所以很多时候,老太君都把事情想得简单又天真。
院子里搭起了戏台子,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唱着《长生殿》,锣鼓声天,倒也显得热闹。
叶卿百无聊奈坐在看台上,眼瞧着叶夫人和叶老太君脸都快笑僵了也合不拢嘴。她觉着这古代待客时看戏跟现代家里来客了打开电视有异曲同工之妙。哪怕再无话可说,但台上有声,这股子尴尬也就没那么明显了。
直到叶建南过来,在帝王跟前见了礼,气氛才缓和了几分。
身为帝王,不仅要知晓朝臣明面上的事,那些私底下的事也得知晓个七七八八,才能在用人时有个衡量。
叶建南从军的事萧珏是听闻了的。
换个稍微机灵点的,怕是直接靠着江南在他跟前搏过几次夸赞,便能挤进仕途了。他原先也做好了叶家若是要把叶建南送进朝堂,他该给他个什么官职的准备。
可叶建南这扭头就从军去了,还是让萧珏颇有些意外。
“听闻你从了军?”帝王倚着扶手圈椅,望着跪在下方的青年,凤眸里浮现出些许兴味。
叶建南行的是军中之礼,铿锵回道:“禀陛下,是。”
“顾砚山麾下的?”帝王继续问。
“正是顾将军营里。”
这下萧珏眼中的兴味更多了些,顾砚山军中是出了名的军纪严明,那些世家想把自家儿子塞进去混几年资历的,无一不是被顾砚山整顿的哭爹喊娘,最后惨兮兮逃回家去。
叶建南既然能在顾砚山军中待下来,就说明绝对还是有两下子。
他眯了眯眸子问:“在军中任几品官职?”
叶建南回答倒是坦诚:“小民一无战功,二无资历,现今从小卒做起。”
叶夫人和叶老太君面色隐隐浮现出喜色,帝王既然耐着性子问了叶建南这么久,必然是看中了叶建南。
萧珏对这戏文也委实没甚兴趣,便吩咐道:“把戏台撤了吧,你擅长什么兵器,上台子演示一遍。”
帝王都发话了,下人很快就把场地清了出来,再把兵器架搬了上去。
叶建南选了一把方天画戟,掂了掂分量,觉得还趁手,便走向戏台中央,冲着坐在看台上的帝王拱手抱拳,这是演武开始的意思。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洒下的日光火一般灼烫,叶建南瞳仁儿里似乎也起了一个火圈。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戟,眸光一寸寸凌厉,身上所有的不羁和闲散,像是铁锈般一层层剥落,仿佛是尘封了百年的宝剑,终于露出了本身的寒光。
风起的瞬间,他动了!
枝头高悬的黄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还没触地就被长戟扫过的劲气划为两半。扎、刺、抨、缠、圈、拦、点、扑、拨、拿……舞动时,寒星点点,银光灼灼,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震雷。”萧珏面上笑意明显,“这套戟法朕曾经只看郭将军使过,却不想时隔数年,还能再见到。”
叶卿思极叶建南曾在郭将军手底下学过几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