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和泥土。
程叙言:“再来。”
易知礼看着对面挺直的身影,咬咬牙,迅速冲过去。
“拳头慢了。”
“身体不灵活。”
“下盘不稳……”
两刻钟后,易知礼气喘吁吁的仰躺在草地上,双眼发直。忽然,一根野草映在他眼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鼻尖的痒意激的打喷嚏。
程偃盘腿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程叙言从车壁上取下弓箭,“知礼,你看着我爹,我去林子里逛一逛。”
下午时候的山林十分安宁,野兽飞禽都寻清凉处纳凉安眠。
程叙言踩过残破的树叶,闭上眼睛倾听风声,随后他弯弓搭箭。
“咻——”
箭矢擦过树叶射入后面的树干上。
程叙言拔下箭,眉头微蹙:射程超过一定距离,准头也变差了。
果然还得练,靠肌肉记忆。
他在山林里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准备离开时,他听见斜后方草丛有轻微响动,曾经差点被蛇咬的记忆浮上心头,他一箭射出,而后捡一根长长的木棍拨弄。
没有蛇,是一只兔子,一箭毙命。
程叙言挑了挑眉:也行,今晚加餐。
他刚要捡兔子走,倏地抬头,毒蛇已经欺近树梢的鸟窝。
八哥惊恐又愤怒的啼鸣传遍四周,然而敌强我弱,不过片刻,成年八哥没了动静。
程叙言不愿干涉此事,自然界适者生存是常态,但是幼鸟的啼鸣尖锐至凄厉。
“咻——”
“咻——”
接连两箭射在鸟窝前,毒蛇不甘吐着信子,可怖的三角脑袋朝着鸟窝的方向,尾巴尖跟着无意识甩动,几个呼吸后,毒蛇游离鸟窝。
但刚才毒蛇和成年八哥的较量已经动摇鸟窝的根基,适时一阵风吹来,鸟窝摇摇欲坠。
程叙言叹了口气,在鸟窝即将坠地时他顺着力道往下卸力,最大程度保全窝里的两只幼鸟。
于是易知礼看到程叙言时,便见程叙言身后背着弓箭,左手拎兔,右手抱窝。
程偃立刻奔去,他率先被活物吸引注意力,指着鸟窝里的幼鸟,又嫌弃又好奇:“好丑啊。”
但程偃的眼睛却没离开鸟窝。
程叙言把兔子给易知礼:“你去水边处理,今晚烤兔子。”
“喔?喔!”易知礼赶紧应好。
两只幼鸟太小,程叙言只能捉虫子喂。他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再度捡起这个技能。
程偃兴奋坏了,说什么都要抱装虫子的罐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一幕很亲切,仿佛曾经发生过。
五日后的清晨,其中一只幼鸟死了,程偃难过的不行,眼泪哗哗掉。
程叙言只能带他把幼鸟尸体安葬,程偃还捡了一根树枝插在土堆旁。
易知礼不解:“程偃叔,你插树枝干什么?”
程偃哽咽:“其他土堆有石头,我找不到那么大的石头。”
这话把易知礼说懵了,经程叙言提醒他才明白,眼角微抽
:程偃叔,不必给幼鸟立碑吧。
死了一只幼鸟,剩下那只程偃特别宝贝,他都不玩闹,将所有心神放在幼鸟上。
程叙言拿着豆饼喂骡,撸着骡子的脑袋:“红薯干,你失宠了知道吗?”
马骡嚼着豆饼咧嘴笑,吃饱之后用脑袋讨好的蹭蹭程叙言的手。
程叙言捏捏它耳朵,想了想,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里面放着黄澄澄的红薯干,马骡欢快的踩地,用脑袋一个劲儿拱程叙言。
路上的日子没有程叙言想象中的枯燥和寂寥,每一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