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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

    这只猫到处招人。

    2

    陈述发给我一张照片,拍的是学校公告栏。

    白纸黑字的,我扫了一眼,抓几个关键字——

    处罚通告,校内斗殴,顾起山。

    手一顿,我没什犹豫地拨通了陈述的号码。

    “怎回事?”

    陈述那边有些吵,“刚看见的,你不是和他不怎对付,发给你让你痛快一。”

    他的语气有点兴致勃勃,“你之前不是说,他那欠样,多人看他不爽,这不就来了,被人阴了还就他一人被记过……”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上我听了后不怎痛快。

    我问:“谁碰的他?”

    “啊?”陈述有点迟钝地应了我一声。

    谁碰了他,碰哪了,留什痕迹了。我当时想到这些,心里特别不痛快。

    3

    陈述说那人叫什来着,忘了。不过染了个黄毛,发型特糟心,还挺好认。

    找人,堵人,收拾收拾。好久没这干了,业务都有点不熟练了。

    刚开始他面容扭曲地捂着肚子,嚷嚷得我脑袋疼:“我他妈招你什了?!”

    我甩了甩手腕,又慢吞吞地把袖子往上折了两折,一边还挺认真地敷衍他:“刚在食堂看见你,啊,拿筷子的姿势太不标准了。”

    “就,看着很不爽。”

    4

    和顾起山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几天,我一字一字地编辑——

    校门等我一。

    我才刚发送去,就听见地上的黄毛发一阵一阵痛苦的哀嚎。

    特别不抗揍真的。

    “哎。”我蹲去和他打商量,“以后干点人事行吗,真要动手也别玩阴的,是吧?”

    黄毛还认不清呢,一个劲地吼道,“谁玩阴的了!我他妈招你惹你了魏则!你他妈替那小子什气!”

    我抓着那头黄毛往地上一掼,把他的脑袋摁在地上,“别吵,要讲道理。”

    压低声音,我问他,“别碰我的东西行不行?”

    4

    明明是打上了我的标签的所有物,明明是我圈起来的地盘。

    天,怎有人敢动?

    5

    顾起山靠在墙上,瘦削的侧影,背脊微弯,低着头,单手握着手机。

    好像在等我。

    好像没注意到我。

    “抬头。”我站到他面前,声音不大。

    顾起山的视线一子落到了我身上,表情寡淡,抿唇皱眉。

    我看到他处小小的划痕。

    这是第一处。

    顾起山发了点声音,“你……”

    我没理,直接扣住他的腕骨,一直手从袖处探进去,摸到手肘的擦伤。

    这是第二处。

    另一只手掀开他的衣摆,腰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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