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偶遇
衣仅披在身上,但刀剑都系在腰上,郭义则不见踪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姬苏在他们近来时闻到空气里似有若无有种腥味,抽了抽鼻子,又觉并无其他奇怪的气味。
“公子,郭随侍去楼下了。有我四人在此,您勿担心。”
“楼下出何事了?那般吵。”
“不知,不过在下听到有衙卫声音,怕是客栈里的住客出了什么事情。”
常孟人道,姬苏眼睛已经在四人身上溜了一圈,闻言哎了一声就翻身下床,结果动作急了,右手甩在了床前摆着的烛台上。
这家客栈很大,订的是上房,房里摆的烛台虽不是铜铁所铸,却是造型精美的锡制鹤形灯,灯又高又沉,鹤嘴尖长,便听得姬苏哇的惨叫一声,灯重重砸在了地上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室内一片慌乱,只听到常孟人急道:“公子公子”的呼声,伴着姬苏带着抽泣的弱弱回声:“我无事。”以及脚步声,外头的楼梯上响起了数人奔跑的脚步声,郭义惊慌的声音也在其中:“公子?您怎么了?”
此时灯被唐山扶起,随着烛火点亮,房间门被人撞开了。姬苏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依在常孟人怀里,右手叫于淳廷抓住手腕举在半空,鲜艳粘腻的血从手掌外侧往下蜿蜒出一道红色的长蛇,不止沾湿了扯破的雪白袖口,连于淳廷手掌都染红了一大片。
这么多陌生人瞧得姬苏往常孟人怀里又躲了躲,几个侍卫都一脸怒容,唐山、晁知义迅速挡住姬苏怒喝一声:“尔等何人?敢擅闯公子房间?”
姬苏叫这一瞬间变化给惊得张开了嘴:好家伙,侍卫们锵的刀都拔出一半了。
雪亮,够威风。
后头有人喊:“让开让开”,挡在门前的几人手紧握着腰间刀柄倒是两侧让出路来。
郭义一头大汗,身后还跟着一个灰裰中年男子进了房间。
一看到姬苏的手,郭义脸色大变,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公子!”
那中年男子眼神锐利,一看清屋内情形,吓得也跪在地上:“奴才惊扰二皇子殿下,罪该万死!”
他这话一出,满室寂静,随即呼啦啦屋内廊上跪倒了一片。姬苏从侍卫们身型手臂的缝隙中瞧到这情形,又张大了嘴,作势想站起来看热闹,结果手叫于淳廷捏重了力道,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又花花的冒出来。
“跪什么跪,都滚出去!郭义,快去端水来给公子洗净伤口!”
常孟人显然怒极,说话声震得靠在怀里的姬苏耳朵里都响着回声,“唐山,快去拿伤药来!”
水来得快,见端盆的小二在一边手抖脚抖,姬苏忍不住安慰式的对他笑了一下,又见郭义额头汗珠密密麻麻,出声安慰他:“郭随侍可再重些,本殿不怕疼。”
怎么可能不痛?
鹤嘴尖锐,随着郭义用帛巾沾了温水擦去血迹路出那道右手小指下方到手腕侧的约六七厘米长的翻开嫩肉、深近半厘的伤口,所有看到的人都心里一紧。
就算唐山再小心,这个时代的伤药一沾伤口还是疼得姬苏脸都皱成了一团干桔子皮,常孟人见状,犹豫了一下举起手拍着姬苏的背,一下一下生硬的轻抚:“殿下忍忍,马上就好。”
门口又传来数道脚步声,于
淳廷皱眉向晁知义扬了扬下巴,晁知义走到门外。
姬苏尖起耳朵,听到晁知义压低了声音和外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后进来走到自己面前恭声道:“殿下,林老先生与公子德前来求见。”
“快请他们进来。”
姬苏说着,让常孟人把自己放在床边坐下,侍卫们分两侧背脊笔直,立于床边肃容手置于刀柄上。
显然是发生了大事,一面之缘的林老先生和满身贵气的表哥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