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时絮笑了一声,反正无论神魔妖,不还是向往人间吗?
她给沈添青举了很多例子,她那双手修长,但是并不滑腻,骨节分明甚至分不出性别。
现在沈添青很喜欢时絮摸自己的头发,手指抚过头皮,让她总会顺从地闭上眼。
做人好啊,活那么长干什么,有喜欢的人,有爱做的事,一辈子就很满足了。
那年时絮站起来,说了句晚安。
经年后,见过神魔也斩过妖鬼的时絮近在咫尺,轻轻说:去了很多很多年。
沈添青的眼泪倏然滚落下来,那你是不是很不情愿啊?
只要活一辈子的人经历了很多年,这句话说出来沈添青就觉得夹杂着晨露的冷凝。
她按着时絮的后脑勺,胸口青紫的红痕的疼都抵不过这一刻沈添青对时絮的心疼。
时絮的脸陷在柔软里,却听到沈添青又问:那你怎么会变成孟蘅呢?
时絮:还不是因为孟蘅被人欺负了。
她本来还想替孟蘅报仇,结果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始作俑者就已经被送进局子了。
替罪羊关着,主谋被雪藏,全都是沈添青的手笔。
其实那个时候时絮就知道沈添青没怎么变。
沈添青闭上眼:我这么想很坏,我觉得对不起她,又觉得你来了真好。
时絮亲了一口眼前的肌肤,被掐破的红果,沈添青难耐地仰头,听到时絮说:她现在还不错。
窗外的雨大了起来,可能是知道明天不上工,两个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时絮掐头去尾说了一些,但她信息量依旧很大,听得沈添青胸膛起伏,睡意全无,愤愤地说:这是压榨!
时絮附和:是啊是啊,工作好累哦,搞得我一直很想吃软饭。
为什么那么多人依旧想走,因为留在端脑做系统,变成真正的数据,就没有累的概念,哪怕拥有人类的灵魂体,却是永生永世的奴隶。
时絮宁愿回来,哪怕沧海桑田,无人知晓。
好在有人记得她。
我给你吃!
沈添青抱着时絮的头,像是安抚孩童一般,认真地说:我会努力的。
时絮的喉咙滚出一声低笑,吮了一口眼前的肌肤,松开时她的唇齿和对方的身体发出暧昧的声音。
我现在就在吃。
饶是沈添青跟对方搞了那么多次,都没这么直观地冒出羞耻感过。
不是这个意思
她企图维持一下自己虚有其表的端庄,和时絮记忆里那个文静的妹妹相符合。
但是她的身体比她的想法诚实。
时絮唉了一声:那边呢,疼不疼?上点药吧。
沈添青:还好。
壁灯开了,时絮开着睡衣去拿了药膏,沈添青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给自己涂药。
她却不敢看时絮的眼神,拿胳膊遮住了眼,遮住了光,咽下了要冒出的声音。
外面雨打窗户,还能听到隐隐的雷声。
沈添青隔了许久,咬着嘴唇掩饰住自己的冲动。
她又要哭了。
时时絮。
时絮:我现在是孟蘅。
孟、孟蘅
时絮:也可以叫别的。
沈添青在心里喊了一声,嘴上却不肯说,转头问了一句:那你还会走吗?
她忐忑的脚趾都在颤抖,时絮抓着她的脚踝,像是放置了她的安全感。
不会。
一方面调低了空调,不盖被子了,等会那点药都蹭在上面。
你会觉得我那个时候就对你很恶心吗?
时絮叹了口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