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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缓过气才觉出痛来,他抬手抹了抹下颚,疼得嘶了一声,蹭了一手背的血:“操,没事儿。”
没了人表演,舞台上的追光灯仍在转动,却始终照不到这边的角落。黎诩蓦然生出一种感觉,他是生长在犄角旮旯的杂草,无人问津,也无心向旁人讨好。
光束落到自己身上,舒愿猛地睁开眼,梦里的追光灯变成了床头的壁灯。
夜复一夜的噩梦今晚没再缠着他,这晚他居然梦到自己回到了曾经挚爱的舞台上,和自己的女舞伴相互配合着完成一系列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他享受身上的每个细胞随着音乐的节奏而律动,享受台下看不清面容的人为他震撼的表演而鼓掌。
他曾经自信而骄傲,他的舞蹈老师夸赞他像一只漂亮的白孔雀,毫不吝啬地在观众面前开屏展现最美的自己,无人舍得玷污他无瑕的外衣。
谁曾想过这样的他后来自卑得要把自己埋进泥泞,只想让所有人忘掉他光辉的过去。
后半夜舒愿再没能入睡,他关了壁灯,裹着被单坐到飘窗上,额头抵着窗玻璃,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天一寸寸翻白。
第二天吃早餐时精神不太好,柳绵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
舒愿喝光了被子里的牛奶,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不是。”
“小愿,别太依赖那个药,吃多了对身体没好处。”柳绵说。
舒愿点点头,拎起书包看向在沙发上等着他的父亲。
上学的途中,舒绍空对他说了这星期要出差的事情,舒愿心里一紧,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下午的航班,”舒绍空抽空看了儿子一眼,“周六晚上才回来,你自己上下学能行吗?”
舒愿看向车窗外,偶尔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蹬着单车赶向学校的方向,迎着阳光,脸上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蓬勃。
“可以。”舒愿僵硬地回答。
“那我出门了。”黎诩背着宠物包,手里拎着背包,下颚左侧贴着创可贴,头上戴着黑色的字母束发带,另类的造型在他身上却不显违和,反倒挺符合很多女生口中所说的痞帅。
宋阅年做了个“赶紧走”的手势,顺便过来关上了门。
尽管早就过了第一节 课的时间,门卫大叔在看到黎诩那张脸时还是不声不响地开门放了他进去。
刚踏上三楼,黎诩就听见了物理老师讲课时高亢的声音。他从后门进去,背包挂桌侧,宠物包放桌底下,将抽屉里的书全部摞桌面后,扯开宠物包拉链把饼干抱出来放进抽屉里。
觉察出舒愿看了过来,黎诩冲他扬扬嘴角,小声问:“对猫毛过敏不?”
舒愿摇摇头,目光停留在饼干身上的时间比看他的时间还要久。
黎诩挠了挠饼干下巴,所幸它够乖,安安静静的没乱叫,大概是不适应新环境,整个蜷缩成毛球状躲在抽屉最深处。
“下课给你抱抱。”黎诩说。
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舒愿不自然地别过了脸,视线移开前注意到了黎诩左脸上创可贴。
舒愿其实不想跟黎诩表现得太亲近,不是因为担心别人误会什么,而是他来到这个学校,并没有计划过结交新朋友,就算有,也绝不会是黎诩这种人。
但下课后黎诩把猫抱到他怀里,他就把自己的顾虑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笨拙地抚摸着猫咪的背部,柔软的白毛贴在掌心,他不敢太用力,怕伤着了幼小的猫咪。
他是喜欢猫的,小时候也询问过柳绵能不能在家里养一只,柳绵往往是摆着手说不行。
没别的原因,柳绵仅仅是认为猫这种动物很邪门,她年轻时养过,一只跑出了家门被车碾死,另一只被栓绳缠死,那之后家里相继发生过不太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