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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候着沐浴换裳后,又来了两个会松骨的给她按肩推背。

    问过才知道,是老夫人……家里婆母安排的。想是老太太有经验,知道她肯定累乏,所以特意这样体贴。

    一通享受后,肩没再那么发紧,腰也酸得没那么厉害,起来吃过喜食后,她还在房里转悠起来,等转悠累了,才又回到喜床上。

    外头的喧闹持续到很夜,约莫亥时,房门被推开,是谢枝山回来了。

    他喝高了,眼皮上都一片艳,虽然人有醉态,但不歪扭,连个酒嗝都没打。

    “我想沐浴。”谢枝山坐在茶桌旁,失神地喃喃。

    这么爱干净的人,今天忙活一整日,这会儿又带着酒味,司滢一早想到他回来肯定要洗,也便趿了鞋,招呼着给他安排洗澡水。

    等一切都张罗好,却发现他躺到了床面,脸上搭着她的团扇。那玉白的手垂下来,指端一下下点着床沿,发出细小的笃笃声,活像啄木鸟儿在敲树桩子。

    司滢喊他:“怎么睡了,不是要沐浴?”

    “躺一会儿,不着急。”谢枝山的声音从扇面下传出来:“我有些昏沉,躺着缓缓,否则进去被水一蒸,许会直接晕倒。”

    他声音很弱,有气无力似的,不像在说笑。

    知道今天来了不少宾客,他肯定比她累多了,司滢心疼起来,担心他被闷着,便跪过去拿开扇子。

    几乎同时,他也睁开眼,朦朦地喊了声:“娘子。”

    司滢心软了,也颤了。

    灯下看美人,美人是熟透了的尤物,让她想到那天吃的桃儿,淋了糖稀,一咬就能流汁。

    美人伸手邀请她:“陪我躺躺?”

    这怎么好拒绝?司滢脱鞋跟上去,单手撑着头,爱怜地看着夫婿:“是不是喝太多,难受了?”

    他缓缓摇头,看起来有些吃力。

    见他仰了仰唇好似要说话,司滢伸手去捂嘴:“歇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他笑起来,在她掌心吐了口气:“永远守着我么,不离不弃?”

    这话好傻,司滢笑他:“咱们都成婚了,我还离弃到哪里去?”

    “可你有那么大个娘家,这回更是说走就能走了……要是你再跑,我怎么办?”嘴被盖住,他出气也比平时要重些,咻咻地,堵了鼻子似的。

    美人醉酒,但一点不安分,两瓣唇在她掌心张合:“你以后要听话,要疼我,要跟我长相厮守。”

    “不是该你疼我么?”司滢纳闷。

    谢枝山不说话了,倔倔地,盯贼似地盯着她,目光灼灼得不像话。

    司滢经不得这样看,很快妥协了:“好,我疼你。”

    谢枝山满足地笑了,声音低低的,挠人耳穴。

    他伸手,把司滢拉下来:“咱们是夫妻了……”

    夫妻,多好的字眼。

    她不是他的逃妻,他也不是她的亡夫,未亡人那样的字眼落不到她头上,真好。

    谢枝山紧了紧手臂:“要跟我长长久久,你要敢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司滢蠕虫似地栖在他肩头,耳边是他发梦一样的呓语,也听得有些慵慵欲睡。

    她稍微动了动,右手横过他身前,本意是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一会儿的,却意外碰到个硬物。

    “这是什么?”

    谢枝山半眯着眼看了看:“控制纱帐的,拔开就下来了,你试试。”

    听得很新奇,司滢便探身过去,果然榫头一挑开,那根杆子滴溜溜转几下,纱帐便一点点掉下来,铺在榻边。

    司滢惊讶地吸了口气,谢枝山倒是悠悠忽忽地笑出声:“这就是高娶的好处,想来下半辈子,我不长牙都行了。”

    这是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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