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么说来,不让你进我房里,我的名声就坏了?”
“奴婢不敢……”梅巧脸上赔着笑,勾着指头把额前一抹碎发绾往耳后:“姑娘莫要这样冲,奴婢当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见这房里有男人声音,细思之下担心姑娘安全,便过来看一眼。”
“听见男人声音?”司滢嗤地哂起来:“你这耳朵倒是会无中生有,哥哥不在府里,就算在也不会往我房里来,还哪门子的男人声音?”
梅巧掖起手来:“这……奴婢就不好说了。”
司滢喝了口茶,接着起身,坦荡地把帘子束到两端的挂钩上:“既然你笃定我房里有男人,那你进来吧,但我事先说好,如果没找着,我不见得会忍了这口气。”
说完,半笑不笑地问:“按宫里规矩,侍者胆敢不经传唤便在主子房门外鬼祟,该如何处置?是挨板杖,还是直接撵出宫?”
梅巧刹那失色,心间犯起踢蹬。
挨板杖可能还有一条活路,撵出宫都是横着的尸体,真按宫里规矩来,最轻都要被绞缢。
她看向司滢,穿鹅黄衫子,挽寻常单髻,髻势不高,眉眼也不是哪样的刚烈有威。
分明是个弱声弱气的小家姑娘,但冷不丁这样发难,作为实打实在宫里待过的人,听见这样的话着实怵得慌,一下丢了主张。
然而冷静下来,又觉得是故作声势,想唬得她不敢进去罢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梅巧定下心来,高高挽着嘴角道:“姑娘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仇人,奴婢也是为了您的安危……”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了进来。
看她略过自己直往里冲,司滢面不改色,直到见她转悠一圈愣在地心,这才慢慢走过去:“看见人没有?”
梅巧惘惘地四下扫视,瞄中一顶大漆的方角柜,迟疑了下正想拉开时,司滢先她一步过去:“看清楚了,有没有人?”
匐匐的两下声响,柜子被拉得大开,不但如此,里面的衣物也被司滢全给扒了出来:“近点看,下面藏人没有?”
干净的裳服落到脚下,梅巧吓得往后腾了两步:“姑娘……”
司滢没理会,她翻完柜子,又走到床榻旁,把被褥连同枕头也卷了起来,示意梅巧看。
尔后,在梅巧的惊愕之中,房里能开的箱柜都开了,而且东西全掏出来,甚至妆奁也被带翻,不多会儿,满室乱糟糟。
在梅巧步步后退,不小心带翻一扇屏风后,司滢望向门口:“织儿,喊管事的来。”
管事来得很快,司滢说过始末后,又问:“她拿着我哥哥的排面,便这样不管不顾地冲犯我,教训我,还污蔑我。我刚回府,也不大清楚她到底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敢问管事,她可真有这么份特权么?”
管事的正色道:“回姑娘的话,梅巧不过是府里一个寻常丫鬟罢了,掌印不可能许她这样的特权。她硬闯您的院子,还把您房里闹成这样,依咱们府里规矩,定是要撵要发卖的!”
话毕看了梅巧一眼:“姑娘是府里正经主子,这莽撞丫鬟要如何处置,还请姑娘示下。”
梅巧早就慌了阵脚,这会子更是面无人色,打着摆子向司滢求饶:“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猪油蒙了心、耳朵长了疮才犯下糊涂事……姑娘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真的知错了!”
她欲要去拖司滢,被管事的着人拿住,押着跪在院子里。
刚下过雨,地上的泥泞舔脏了梅巧的衣裙,她气苦不已,复又摆起威风来:“我好歹是陛下指给掌印的,身上背负的是圣意,你们胆敢随便发落我,且等着宫里问罪!”
死到临头还要犯倔,管事的一声令下,押人的立马抽出粗布绑住她的嘴,再把她的脸擦到地上,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