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好么?”
谢枝山托腮看着她:“你能不能讲究些,我吃过的东西你也要动一口,就这么不嫌弃我?”
司滢扬着调门,老大不高兴地嗳了一声,直接把李子塞他嘴里,堵住这张利嘴。
李子其实不酸,只是谢枝山不爱吃,奈何姑奶奶实在太凶悍了,他生无可恋,只得硬嚼。
嚼完伸手一揽,让司滢枕在他肩头,拿腔拿调地问:“都梦见我什么了?”
司滢含含糊糊:“梦见你扮女装……”
还没说完,腿上压来一条腿,还蛮横地勾住她的脚踝:“不许提这个,重新说!”
这跋扈劲,无非是难堪的遮掩罢了,司滢窃笑不已,谄媚地在他下巴摸了一把:“梦见你事事都顺,梦见你一路高升,梦见你铲平所有阻碍……”
这还差不多,谢枝山点点头,表示了满意:“就不曾梦到我来娶你?”
司滢想了想,反问他:“秋试是不是快到了?”
谢枝山唔了声:“定在中秋节后,怎么突然问这个?”
司滢悄悄往外挪了些:“我哥哥说……让我在落第举子里找个好看的,养起来。”说完她往下一滚,然而谢枝山手臂够长,一把就将她捞到身上:“说什么?养什么?”
“没,我哪有说什么?”司滢失口否认。
谢枝山拱起眉,探出一根手指戳她的脸:“你如今是司礼监掌印的妹妹,掌印等同于内相,换我高攀你了。你瞧不上我,嫌我官职低微对不对?”
“你要是无官无职,兴许我哥哥反而同意。”司滢小声咕哝。
“你想得美。”谢枝山点她脑门:“我要是无官无职,只能给你当上门女婿,到时候任你揉圆搓扁,一天坐我十回我也不敢反抗。”
想到方才看过的话本,司滢捕住他的手,狐疑地盯着看:“你是不是在说荤话?”
谢枝山当然不可能承认,在她的身下胡说八道起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高高在上坐着,我一手抱孩子,一手还得给你捏脚。这么来个十回,你说我受得了么?”
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一脸正经,司滢将信将疑地俯看他,半晌被他扒下来:“累了。”
鼻音浓重,看着也确实有些倦,司滢摸着他眼下乌青:“最近忙得很吧?”
“还好,算不得什么。”
怎么会还好呢,那么多事要做,那么多人等着,肯定辛苦得像陀螺,只是万事掖在心里,不习惯说罢了。
司滢心里浅浅地疼,掌根从他额头往下,慢慢把他的眼皮拢起来:“我哥哥今天不回府,平时也没人敢到我院子里来……”
谢枝山沉默了下,睁开眼:“你的意思,要留我过夜?”
“想得美,休息片刻就好了,还想过夜?”司滢失手拔下他一根睫毛,却也不妨碍啐他。
“谁说不是呢?留我过夜,你想得美。”谢枝山吹来个袅袅烟波,以牙还牙,碧清的眼简直顾盼生姿。
好一朵将门娇花,司滢心里感叹,手里抚过那如画的眉目。
窗台被撼动了下,好像风雨又大了些,怕娇花着凉,司滢打算去察看窗子关严实没。
她拱起身子,然而手撑到他的胸上借力,掌心覆着觉得不对劲。
她顺手去掏,掏出两块绢布来。
又或许是哪里扯下来的幔子,被蛮横地分作两短,还打了鼓囊囊的结。
“这是什么?”司滢纳闷地问,又去看他的胸。
猝不及防被她发现这个,谢枝山劈手夺了回来:“随手卷的,太平了不像样。”说完找补道:“况且遇上熟人,还能拿来当面巾挡一挡。”
怪不好意思的,谢枝山一臂又把她箍下来:“别走,陪我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