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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圆滚滚的珠子在掌心硌得生疼,司滢心头一窜:“鞋子坏了,我得回去换鞋了。”

    脑袋像勾了芡,司滢卒卒地走,气息乱得不像话。

    换过鞋后她又抹了把脸,等精神头稍微能集中了,才赶到宴厅。

    也是到这时,才又见着那位泉书公主。

    睡这么久照说该是龙马精神了,可她面色欠佳,像是刚跟谁发过火似的。

    太后纳罕地问了一句,泉书公主鼓着腮帮子答:“回太后娘娘的话,我没事。”

    分明就是有事。太后瞧得出异样,但她既这样说了,也没有追问不休,暂且一笑置之。

    男女分席,许是因为两边都有天字号的人物坐镇,大家矜持不少,连劝酒都是文雅有礼的,生怕吵着皇帝与太后。

    好在这二位应该也知道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拘得一大群人不敢放开,所以宴过半程就起驾回宫了,留余下的人热闹。

    游园看戏,一天下来感觉耳膜都痛了,等到霞影快暗,才慢慢把客人都送走。

    接完外客,晚上这餐,便只有自家人了。

    吵上整日,安安静静吃餐饭比什么都舒服。晚饭过后,便该献贺礼了。

    这样人家都是不缺钱的,自然都紧贵的好看挑,等到司滢了,她先是送一只錾花玉的香炉,接着是一对帐钩。

    帐钩装在巴掌大的盒子里,通体绣金蝶扑翼的纹,小巧得趣。

    谢母放在手心盘了半晌,虚虚咳了下:“小姑娘家家的东西,算了,也是你的心意,我便收了用吧。”

    话里尽是勉强,实际眼底的留恋昭然若揭,妥妥就是位口嫌体正的主。

    末了,又乜一眼谢枝山:“可惜不是石榴纹,不然转送我儿也不错。”

    石榴寓意多子,暗示已经很是明显了。

    谢枝山端端地坐着,两手放在膝上,朝司滢微微仰了仰唇:“那少不得要伸手讨一讨了。”

    极少见他这样滚刀肉的模样,挨了长辈的敲打,还厚着面皮顺势接话。

    “不过帐钩而已,出去买到处都有,哪里论得上个讨字?”沈夫人接句嘴。

    袁大人不知怎地坐不住了,开口向谢枝山打听:“贤侄,太后娘娘……一切可好?”

    这话问得没根没由,司滢看过去,见谢枝山寥寥勾了下嘴角:“劳姑丈挂念,姨母一切都好。”

    许是客来客去,他也乏了,瞧起来没什么兴致,答得很敷衍。

    天暗得很,接完寿礼再说几句温情话,谢母精神撑不住,坐起身来,让各自回院子洗漱歇息去。

    司滢伴着沈家嫂嫂,等走出花厅时,从她那里听得一件事,道是今天太后在府里时曾跟谢枝山说了些什么,但不知为着哪样,姨甥两个好像有过争执。

    怪不得方才袁大人说那样的话,且透着藏不住的担忧。

    于他们来说,太后便是他们的胆,是他们行走于朝堂,往来于人情间的底气。倘使惹了凤怒,对谁都不是一堂好事。

    来谢府也有日子了,关于这对姨甥的事,司滢听过不少。

    在所有的耳闻之中,姨甥二人亲若母子,一个慈,一个孝。

    谢菩萨是太后看着长大的,更是太后当儿子宠大的,关系甚至比与皇帝的都要好……既然如此,他为了什么才会与太后娘娘争执?

    这个疑问在心里盘缠来去,简直快把司滢包成个茧。

    按说这实在不是她该理的,偏偏这几日二人之间生了些事端,而他白日里又说过那样的话,她很难不多想。

    可想着想着,时而觉得太拿自己当回事,谢菩萨不可能会为了她而触怒太后,时而,又为这个念头揪心不已。

    来来去去,闹得回房后好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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