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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捏一本书在手里,怎么也看不下去。

    气泄不出来,而且心里有人了,独守空房就变得难挨许多。

    情路坎坷,他心里难受,一抽一抽地痛。

    乌沉的眼死盯着书上的字,半晌,深深吐纳了一口。

    读这么多年书,还治不得她了?

    放下书,谢枝山唤了苗九过来。

    ……

    云雾绕月,仿佛月在天上奔走。

    过子时,苗九找到蕉月苑,说谢枝山病了。

    司滢没睡着,很快穿好了衣裳出来:“怎么突然就病了,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晚上有一道汤加了花生,郎君不小心吃了。”

    司滢使劲回想:“汤?我怎么不大记得?”

    “有的,应该搁得不多,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但今夜他心神不宁,没留神喝了一口。本来以为没事,哪晓得这会子发作。”

    苗九急得不行:“怎么办啊表姑娘?郎君痛得发抖,先前吃过的药也不管用,他人都有些昏昏的,只喊着您的名字。”

    司滢听得揪心,当时也没多想,盖了件披风就去了。

    等到陶生居,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脸上飞了一层金,人半昏半沉。

    他一腿支着,一腿曲成道拱,在锦绣堆里横/陈,病出了任君采撷的娇态。

    口齿不清,但细细听,确实在喊她的名字。

    “表兄?”司滢走到床边,尝试着唤他。

    他拆了头发,鸦羽似的散在两肩,有一缕被他的鼻息吹得飘起来,又躺回去。

    可任她唤了好几声,也没反应。

    司滢心里一紧,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坐到床边轻轻推他:“表兄,你醒醒?”

    长长的眼睫动了动,谢枝山把眼掀开一道缝,弱声说了句什么,司滢没听清。

    她附耳过去,几乎贴到他嘴边,才听到在喊她的名字,滢儿,颠倒一下,又唤阿滢。

    是怎样都很亲昵的唤法,拔人心弦,揪人的魂。

    只是气息很不顺,单薄又乏力。

    司滢伸手去搭他的额,被他捉住,放在心口。

    额没探到,可他的手确实烫得惊人。

    他努力撑开眼皮,病怏怏地看她,眼神有些涣散,但流露着委屈和哀伤。

    明明晚上人还好好的,还与袁大人高谈阔论,突然就病得起不来床,司滢急红了眼,转头问苗九:“大夫还没来么?”

    “时川去请了,应该快到了。”苗九端着茶水过来,又拧了条帕子,再苦着声音道:“我有个猜测,也不知好不好说。”

    “什么?”司滢接过他的帕子,给谢枝山搭上脑门。

    苗九哽了哽:“是在听说表姑娘要与人相看时,郎君脸色就很不好了,回来半天不说话,开着窗躺在椅子里,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他刚说完,谢枝山的手就像春柳似的,软软地搭在司滢膝上,像在认同苗九的话。

    司滢心跳漏了一拍,盯着他玉般的手腕,失神地喃喃:“……为什么?”

    这就不是苗九该答的了,他虾着腰,踮起脚退了出去。

    司滢守了谢枝山一会儿,视线从他的鼻唇流连,最终下到那截手腕,迟疑地按了上去。

    体温相交,感觉谢枝山烧得更厉害了。

    他动了动,身子一歪,差点栽下去。司滢慌手去捞,这么一捞,就捞进了怀里。

    姿势亲密过头了,司滢的心跳成鼓擂之势,她扯了扯软枕,正打算把他挪回枕头上,他忽然喘了口气。

    接着,这人半睁开眼,幽怨地睇她:“是不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你才看得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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