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欠,毫无多月不见父母的欣喜,他总有一种错觉,他妈好像昨天就回来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袋牛奶,咬在嘴边:“好久不见,富婆。”
歪了歪脑袋,看见半个身子伏在后备箱的陈江,隔着老远,他仿佛都能看到陈江额头上沁出的薄汗:“爸,辛苦了。”
陈江把最后两个行李箱拿出来,长叹一声:“不辛苦,命苦。”
林雪和陈江回来,最高兴的就数钱敏和于岳民。钱敏拉着林雪说天说地,谈论过去一年的趣事。
于岳民把家里积了灰的麻将桌拿出来了。
冬日午后,四个人坐在麻将桌前打麻将,于真意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正要说话,陈觉非从门外走进来,他随意套了件黑色毛衣,玉佩随意地挂在了毛衣外,趿拉着步子,把困倦大剌剌地写在了脸上。
插兜在于真意身边坐下。
看见陈觉非,于真意那点心虚又涌了上来,嘴唇上的温度又一次在冬日里急剧飙升。
对上陈觉非的眼睛,于真意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和自己对话,赶紧转了个向,面向林雪,没话找话:“林姨,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一来就开始打麻将啊?”
陈觉非不等林雪和陈江回答就主动说:“可能老外不会打麻将。”
林雪将卷发盘起,换了条束腰米色针织长裙,她一拍麻将桌,兴奋地说:“儿啊!你真的懂你娘!”
自懂事之日起,于真意就觉得林雪和钱敏这两个好姐妹属于两个极端,如果说她妈是外表凶狠张嘴嘤嘤嘤撒娇的类型,那林雪一定是那种能穿着旗袍扛着三叉戟下地插秧的人。
话题告一段落,四个人继续投身麻将事业。于真意在陈觉非旁边坐立难安,手指不停地在大腿上画着圈圈,又时不时瞥向陈觉非,目光落在他咬着吸管的唇上。
人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总是敏感。
陈觉非侧头:“嘴上有东西?”
嗯,有她的吻。
于真意:“你昨晚睡得好吗?”
陈觉非:“不好,头疼。”
陈觉非这辈子都不想再喝酒了,头疼喉咙哑,精神萎靡不振,喝酒害人。
不好?
拜托,她给了他一个香吻哎,居然还困扰了他的睡眠。
于真意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比如现在,她完全不心虚了,脑海里想的东西通通汇成了一个结论——她亲了他,他居然睡得并不好。
她很不爽。
于真意拽了下他的玉佩:“手。”
陈觉非伸出手,于真意把磕好的瓜子壳丢在他手上,使唤道:“帮我扔掉。”
陈觉非沉默着叹了口气:“真麻烦啊你。”
于真意瞪大眼睛:“我腰受伤了!我上半身现在瘫痪了!”
钱敏打出一张八饼,一个眼刀飞来:“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下身也瘫痪。”
陈觉非起身,冬日午后的暖阳勾勒出他颀长身型。他把瓜子壳丢到垃圾桶里,边走边笑着调侃:“别啊姨,那我不得给她扔一辈子的瓜子壳了。”
于真意:“......”
哼!都欺负她!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几个大人要喝酒聊天,一聊就是很久,于真意和陈觉非坐在最外侧,准备一吃完饭就撤回房间里看电影。陈觉非早早就吃完了,他对大人的话题不感兴趣,刚要起身,于真意桌子底下的左手抓了抓他的衣摆,意思是等我会儿。
陈觉非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在充电,他百无聊赖地操控起一旁的扫地机器人,手肘撑着大腿,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钱敏看了看他:“陈陈长得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