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微微一愣。

    季长翊没有在意别人的看法，虽然苏曲桃做的事情已经让他彻底寒心，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自懿驊己面前，尤其女人晕倒前说过的话，让他莫名在意。

    经过管家身边时，见对方无动于衷，忍不住皱眉：“去拿药箱。”

    “是，少爷。”

    管家低垂眉眼，这几年，少爷身上的气势越发与先生相近，有时候，连他都忍不住发怵。

    处理伤口、包扎、送去急救。

    只是这时，众人突然发现，苏曲桃的手一直拉着季长翊的衣摆。

    目睹一切的卷统：【……】

    是它白担心了，苏曲桃简直就是它带过最有灵性的宿主！

    众人不知道卷统的存在，以为苏曲桃是对儿子不舍，有人感慨：“夫人和季少爷的关系真好，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人在危险之际，会抓住心中最重要的人，看来，少爷对夫人很重要！”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和。

    虽然他们早就听说季家人关系一般，季总和夫人从不参加过儿子的家长会，去年，季长翊在外面惹了事，苏曲桃更是放话恨不得没有这样的儿子。

    可现在，他们只夸母子关系，丝毫不提那些事情。

    第一个出声的佣人更是得意，如果能在季少爷面前留下好印象，说不定就能调到别墅里面工作。

    谁知转头却对上季长翊黑如锅底的脸。

    佣人简直吓跪了。

    马屁没拍成，拍到了马蹄上。

    季长翊咬牙切齿。

    周围人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笑话。

    他了解这个女人，她对他从来没有不舍，只怕是担心自己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所以才会牵制住他。

    至于其他可能。

    季长翊想都不想。

    见状，在场的其他人不敢再多议论：“现在怎么办？”

    “直接掰开吧。”医生提议。

    “不行！”

    管家连忙站出来，“我们夫人有骨质疏松，太用力会骨折的！”

    “那用剪刀把衣服剪开？”

    “不吉利啊！”

    众人傻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才行啊！

    管家嘴唇嗫嚅，看着季长翊欲言又止：“只能麻烦少爷，跟着走一趟了。”

    季长翊：“……”

    走道中，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辛辣，过往之人行色匆匆，仿佛一秒都不能停歇，这里没有笑容，没有休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忧和苦痛。

    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缘故，季长翊对医院很熟悉，但每次来，还是被这种压得气氛喘不上气来。

    手机忽然亮了亮，他打开，是一条转账通知，他爸给他打了十万元。

    不用想，肯定是助理发的。

    少年嗤笑，又低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苏曲桃。

    如此近的距离，女人漂亮的脸颊依然没有任何瑕疵。睫毛遮住眼睛，在面上轻轻打一片阴影，那张对他恶语相向的嘴唇，如今更是白到没有血色，呼吸几不可闻。

    季长翊握紧了手，喃喃自语：“你还值得被原谅吗？”

    刚说完，他自己便嗤笑出声：“这么蠢的问题，我不该问，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天都不会原谅你。”

    早就疼醒过来的苏曲桃：“……”

    不，她其实还可以再抢救一点点！

    或许因为太激动，呼吸稍显紊乱，于是现实中，季长翊便注意到女人的睫毛颤抖了下，再看过去时，又和之前没有区别。

    错觉？

    少年眯起眼睛。

    半晌，就在医生马上将病床推进急救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