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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这个下药的人红了脸,心跳剧烈两拍。

    张行简:“在下有事要去更衣。”

    他掉头便走,虽说走得干脆,背影却一贯沉稳,丝毫不见慌乱。

    舞伎呆了一会儿,旁边同伴推她一把,几个侍女纷纷跟上去寻人:“张郎君,你不熟悉园子路径,我等带你去更衣吧。”

    --

    张行简在陌生的浓夜深园中快走,一重重树影婆娑落在他面上。

    沈青梧站在楼阁瓦檐顶,风吹袍衫,她居高观望。

    她见那郎君额上渗汗,步伐平稳。

    一边人在看幽幽烟火,一边有侍卫与侍女来堵他。帝姬要得到一个人,自然做些准备。

    园林中不动声色的戏码在上演,张行简低声唤了一声“长林”,他那个厉害的侍卫便出现,扶住他趔趄的身子一把。

    从沈青梧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张行简和长林耳语几句,长林目露惊讶,却当机立断抛却郎君,向暗夜中蠢蠢欲动包围而来的侍卫袭去。

    帝姬不会让这场暗斗放到明面上。

    所以长林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拦住人。

    而舞伎上气不接下气地追来:“三郎、三郎……”

    张行简蓦地转身,迎向那个最开始的舞伎。舞伎堪堪停步,呆呆看这郎君。张行简伸手握住她手,她面红耳赤时,张行简用温温和和的笑容勾走了她的魂魄:“得罪。”

    他毫不犹豫地在娘子颈上重击一下,将晕倒的娘子塞入灌木下。

    做完这些,他步伐抖一下,肩膀微微发颤,侧过脸深呼吸,正朝着沈青梧能看到的方向。

    还有脚步声在后追逐而来。

    张行简被汗水浸得潮润的眼睫滴下一滴水,他大略判断了一下方向,便朝着最近的一个阁子推门而去。他的雪白衫子在门缝边飘一下,如同浸了霜的月色。

    沈青梧鬼魅一样。

    黑暗中,她立在最高处,眼观八方。

    她不仅听到了长林和几个帝姬侍卫打斗的兵器交戈声,还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侍女急切的邀功唤声:“殿下,应该是这个方向。”

    风吹拂沈青梧的发丝。

    沈青梧在思考。

    她似乎看到了一出好戏。

    她似乎可以幸灾乐祸地看着张行简落难。

    她曾在十六岁时救过他一次,她没觉得救他得到什么好处;如今十九岁的沈青梧,再次看到张行简落难,她有些兴奋,有些高兴,救人的心思却很淡。

    那是一轮挂在天上遥遥观望、连俯下的月光都冰凉无比的月亮。

    她喜欢看到月亮落难。

    喜欢看到张月鹿吃亏。

    她不是好人,她喜欢看让自己不痛快的人倒霉,喜欢看月亮坠落,跌入深渊。

    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沈青梧凭什么多管闲事呢?

    博容教过她,说东京水深,环境复杂,她不适合涉身其中。她就该抽身而走。

    沈青梧抱着手臂跳下屋檐,在暗夜中扬长而去。

    --

    飞阁流丹,树荫若潮。在黑暗中行走的沈青梧,脑中浮现张行简漆黑的眼睛,睫毛上滴落的一滴水。

    那滴水晃悠悠,落入他眼中,也在她心上轻轻打了个旋儿,清凌凌的。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她一直记得他睫毛上那滴水。

    月亮是注定要堕落的。

    沈青梧越走越快,又越走越慢。她在一道半月门前停下,听到幽静中几个侍女讨论张行简的声音:

    “殿下放心,月亮是您的。”

    帝姬漫不经心地一笑:“我不在意月亮。只是他……让我想起故人,让我觉得痛快罢了。”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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