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回到家，差不多快到五点了。

    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将新衣服丢到洗衣机后，苏墨墨躺到沙发上，开始上网冲浪。

    首先是猫熊直播，后台私信就不说了，永远也看不完。苏墨墨发现，今天一天，她的粉丝数量再次激增，居然涨了五百万。

    这里面一大半的人都在她唯一的一条动态，也就是几天前注册账号后系统自动发的一条介绍下面留了言，和她表白。

    原来这些人都是从她那条哄睡视频摸过来的，他们中不仅有在弹幕网看见视频的，也有小绿书等其他的社交平台。

    那条视频火了后，不同平台都有人搬运。

    全网随处都可这条“最强哄睡视频”了。

    有良心的营销号还会挂上原po的名字，没良心的水印都给抹掉了。

    不过搬运的人太多，速度又太快，根本管不过来。

    苏墨墨大搞弄明白后，便登陆微博，扫了眼热搜。

    …果然，她和祈星还挂在上面。

    算了算了，鸽子是人类的本质。

    苏墨墨再次挂了请假条。

    残忍地退出猫熊直播后，苏墨墨便打开了微信大号。

    12点的时候季风亭才和她发了“午安”，除此以外什么话都没说。

    几天没出现的顾栖却给了发了条消息：

    【顾栖：你还在厂里吗？】

    …

    亲眼见过小茉的穷困和坚强乐观后，顾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他不再像从前一样，总是跟着一群工友去买冰棍，当gai溜子，顾栖现在会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会在工友邀请他唱歌的时候正色拒绝。

    就连厂里那些挑衅他的，顾栖都通通无视了。

    他不再像学校时那么没心没肺，也不像刚来电子厂时那么愤世嫉俗，现在，顾栖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就像一壶水，终于将脑海里的念头理清，沉淀下来。

    这一切，都源于小茉。

    自从意识到小茉也在这附近的电子厂，并且每天都打两份工，身处逆境依旧努力后，顾栖觉得，自己面临的困境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就算父母各自拥有情人又怎样，好歹他们只有自己一个儿子，好歹自己从小吃穿不愁，不用早早年纪就出来打工。

    想起被迫辍学出来养家的小茉，素来不羁的顾栖有些动容。

    明明年龄一样大，他在逃学的时候，却有一个女孩，想要拥有他随意丢掉的课本。

    他一个男生做着都会伤到手的工作，小茉却做了许多年，从未叫过苦。

    甚至，即便她再缺钱，也会拒绝自己转过去的几千块钱。

    顾栖自然不会觉得小茉是看不上这点钱，他只是再次感受到少女的美好。

    顾栖为她的声音惊艳，为她的温柔动容，为她的坚韧、乐观、善良而钦佩。

    再加上得知少女身世的怜悯。

    很难说顾栖现在对小茉的感觉是什么。

    但昨天生日，顾栖收到了无数朋友的生日祝福，甚至接到了父亲打来的主动求和的电话。

    唯独一个人没有，那便是小茉。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生日。

    只是失落了一天后，顾栖终于意识到，或许，小茉对于他而言，是更重要的存在。

    顾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他只知道，离开前，自己想亲眼见见这个少女。

    这个帮助他消化青春的种种情绪，变得更好的女孩。

    因此，第二天晚上，收拾好所有行李后，顾栖和小茉发了那条消息：

    【你还在厂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