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
,见着泪就擦,偶尔帮她擦一下鼻涕,再将毛巾迭过一面儿等着那泪珠子掉出来。
眼见着他手中的毛巾一点点迭成了豆腐块,他那大手捏着都有些吃力的样子,着实滑稽。
这样一个大男人,弓着身子迁就她,流萤哭够了,情绪过了,没忍住破涕为笑。
“笑了。”见她噗嗤一笑,韩宏义才敢说话,“喝水吗?”
他反身倒了水回来,递到流萤手上,玻璃杯上的花纹棱角分明,反射着灯光着实耀眼。
流萤小手端着杯子,又冷了神色。
韩宏义当真是会哄人的。
不知道他还哄过谁。
瞧着流萤不再哭,却也兴致不高的样子,韩宏义愁眉不展。
“今日是累了,还是谁欺负你了?迎春惹你不高兴?还是那点心师傅说话太难听?”
他又理了理流萤的浴袍,将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你若是不想与我亲近,那我就陪你说说话。”
流萤抬起眼看他,那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连鼻头都红红的,瞧着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
“二少爷,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讲的?”
“有。”
韩宏义应得快,却并没有什么答案。
流萤这话的意思,症结显然是在他的身上,他先应了,再琢磨到底是哪里惹她不高兴。
这些天他们没见过面,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下如此委屈,必然是这些天听见了些什么,而且是极其伤心的事情。可他这几天只忙着公务,并没有什么好招惹她的由头。
他脑子里转悠着,也没再多说,流萤却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等一个答案。
韩宏义起身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试探着问,“是不是,你听见些什么话了?”
韩宏义试探,流萤心里更难受,她也不直言,抬屁股挪远了一点,倒也反过来问他。
“二少爷是不是…不想我听见什么?”
韩宏义一笑,几天不见,这丫头还会周旋了。
他叹口气,也不再探她口风,直言道,“我承认,先前是对春桃挂怀,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你不……”
“春桃?”
流萤面露诧异,韩宏义及时住嘴。
“春桃是谁?”流萤追问道,“二少爷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韩宏义头一回后悔自己多言,方才舍了谈话的技巧,打算以诚相待,没想到非但没猜中关窍,还惹了个更大的麻烦。
他不明白,从头至尾,能让他介怀的只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启蒙丫头,除此之外,他着实想不通,还有什么能令她如此伤心。
“……你到底听说了些什么?”
韩宏义也有些着急,眉峰拧紧,流萤不自觉地缩了身子。韩宏义若是冷了脸,便与韩老爷有几分像,尤其凌厉的眉峰,令流萤不寒而栗。
她面露惧色,韩宏义见状又缓和了神色。
“我不是逼问你,可我确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春桃…春桃是母亲房里的丫头,后来失踪了。”
流萤心里像吞了个酸梅,“二少爷可是对丫头情有独钟?这回打算去说亲的又是哪房的丫头?”
韩宏义无比困惑,“我?说亲?你哪里听的浑话?”
流萤撅着嘴斥道,“这大太太,二姨太都知道的事,同我讲了,便成了浑话。”
“母亲?母亲要给我说亲?”韩宏义手握成拳,带上了怒意,“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同她说明白,不需要她给我安排!”
流萤摇摇头,“是二姨太,不是你托她给你说亲?礼物都买好了?”
韩宏义一头雾水,他与二姨太交集本就不多,这么多年一直躲着二房,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