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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也就是那谁和那谁干仗,那小谁凑热闹围观了一下,倒霉地被波及,直接被干没了。

    郊地过于荒芜,没有耕种的价值,恰好两国之间也需要缓冲,索性将其划出作为会猎地点。

    年复一年,这片无主之地迎来一波又一波诸侯军队,号角声和喊杀声从未曾断绝。

    三十年时间,堆积在这里的狄戎酋首不知凡几。会猎台每增高一阶,就象征一批部落绝灭。

    西原侯率众抵达时,北安侯已先到一步。

    两国早有盟约,轮流修葺会猎台。今岁轮到北安侯,北安国的队伍必然要早到数日。

    郅玄的车驾行在队伍前方,落后西原侯半个车身。

    在他身后是密武、羊皓和范绪,再之后是随行的国内氏族。

    当世以左为尊,氏族之间的排位也极有讲究。郅玄得国君钦点随驾在右,密武三人不可能行在国君左侧,也不能位在郅玄右侧,唯有落后一个车位。

    队伍行进间,甲士自行调整步伐,由两列增为四列,继而是六列、八列。

    蜿蜒的长龙产生变化,由竖行变为平推。

    黑甲步卒形成数个方正的队列,战车兵居中,拱卫国君和氏族车驾。骑兵策马奔向外围,在队伍两侧来回跑动,确保队形整齐,跟在后方的役夫和奴隶不会掉队。

    两国国君会面要遵循固定礼仪。

    郅玄提前命人移掉战车左右的挡板,撤掉铺在车厢内的兽皮。换上一身带山字纹的黑袍,腰间束玉带佩长剑,发以玉冠束起,佩一玉簪,并在颈上垂挂玉饰。

    一整套装束下来,郅玄觉得自己像个玉器展览架。侧眼看一看国君身上的装饰,再看身后的三卿和诸位大夫,又觉得自己这身不算什么。

    这些大佬无不是满身玉饰彩宝,密武还在两耳垂挂玉环,羊皓和范绪也是一般无二。

    三人全身珠光宝气,腰间宝剑的剑鞘都熠熠生辉。

    郅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没有发现耳洞。不是他特立独行,而是地位没到,没资格佩戴。

    队伍前行一段距离,速度逐渐减慢,车轮声合一,步卒的脚步声也愈发整齐。

    行进间,号角声起,长戟林立,旗帜猎猎。

    万人的队伍横推过茫茫雪原,除了苍凉的号角和整齐的步伐,听不到任何杂音。

    前方出现一道红痕,在冷风中伫立。

    随距离拉近,红色延伸扩展充斥视野,如烈焰张狂,刺痛观者双眼。

    郅玄单手握住剑柄,眨了眨眼,缓解眼眸的刺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西原国尚黑,北安国尚红。

    西原侯以下,卿大夫均着黑袍;北安侯身后,诸氏族俱为红裳。前者喜佩玉和彩宝,后者饰物则以玉为主,珍珠为铺。

    一方甲士身披玄色,如岩山魁伟;另一方则覆满赤色,如在飞雪中燃烧的烈焰。

    到达预定的位置,西原侯和北安侯同时下令,双方队伍停住,唯有苍凉的号角声持续不断。

    号角声中,两国队伍中各行出数十名巫。

    冰天雪地中,这些巫脱掉斗篷,披散着头发,额头、脸颊、脖颈和胸前绘满古老的图腾。

    他们赤脚踩在雪地上,身上只有一件颜色鲜艳的袍裤,却似感受不到寒冷,在队伍之间的空地上俯身跪拜天地,继而拔出匕首,划开自己的额头和手臂,用鲜血涂抹在脸上,做出各种夸张的姿态,发出尖锐的声音。

    号角声渐渐停了,苍茫大地上,只有古老的祝祷声回响。

    郅玄听不懂祝祷的词句,但能感受到其中独特的韵律。在他苏醒那一天,耳边有同样的声音回响,似远还近,如清风,似潮水,时而和煦,时而狂暴。

    巫不断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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