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己心?里清楚,何必再问?”李凤歧神情?嘲讽,觉得他这样自欺欺人有些没意思。
韩蝉是个聪明人,但越是聪明,越容易钻牛角尖,走到最后,瞧着面前的死胡同,只能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没有错。
可笑又可悲。
“我不知道……”
韩蝉转过头,眼珠迟缓地转了转,看着上方的牌位,又像是透过牌位,在看旁的什么东西。
他出身贫寒,却极其聪慧,早早就看透了人性本恶,世态凉薄,他一直将自己剥离在俗世之外,任何人任何事都牵动不了他半分情?绪,是殿下将他拽回了俗世,让他有了七情?六欲。
在昌县那短短的两月,是他人生中最为快意的时候。
为了那段快活的时日,他终其一生都将自己放逐在黑暗中。可如今再回忆起来,他才发现,他竟然已经记不清殿下的面容了。
反而?是有个小小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一声声地叫着他“老师”。
那声音充满孺慕和依赖,曾几何时,他也曾真心?爱护过那个孩子,可报仇的信念叫他一点点狠下心?,引着他走上了既定的死路。
报应。
韩蝉脑中忽然闪过这个词。
他低低笑起来,摸索着捡起那断掉的玉簪。玉簪一头是树枝的形状,白玉叶片上头趴了只栩栩如生的夏蝉——这是李踪当上皇帝那一年赐予他的。说是见不得堂堂天子老师却簪着木头。
李踪曾以这样的理由,赏赐过他许多东西。
“这是报应。”
韩蝉垂首,动作缓慢的将那根明黄布带缠在断掉的半截玉簪上。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李凤歧看的不耐,正要命朱烈拿人,却见韩蝉忽然举起玉簪尖锐的那一头,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尖锐的玉簪刺穿喉咙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脸上没有恐惧和痛苦,只有解脱和快意。
殷红的血染红了明黄的布带,韩蝉双手垂落,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激起满室的尘灰。
没想到他说自尽就自尽,朱烈大惊道:“怎么一个两个都玩自尽?”
李凤歧反应相当迅速地拉着叶云亭退后一步,皱了皱眉,才道:“搜搜他的身,看看玉玺在不在他身上。”
朱烈不情?不愿地诶了一声,皱着眉眼在他袖中摸索,结果还真找到了玉玺。
他将玉玺举起来,兴奋道:“还真有!”
李凤歧接过玉玺,牵着叶云亭就往外走:“将密室里的东西料理了,再寻个地方,将人埋了吧。”
他不愿再深思其中纠葛,左右人死债销,从今往后,都与他们再无瓜葛。
*
回宫之时,天色已经黑了。
因着登基大典,李凤歧如今就宿在宫中,他没有住在历代皇帝住过的太乾宫,而?是选择了距离前朝更近,但是略小一些的太清宫作为寝宫。
叶云亭自然与他一起。
如今虽然还没正式登基,但是一应的规制都已经按照帝王规格。两人还未到门口,太清宫的宫人们便已经迎了出来,齐齐跪迎。
皇宫经过动乱之后,原内务省的常侍崔僖不见?踪影,还有不少宫人趁乱逃出宫去,如今这些宫人,一部分是擢升上来的老人,一部分则是新选进?来的。内侍白净清秀,宫女窈窕秀美。打?眼瞧去,不像是正经伺候人的。
叶云亭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这些人,与李凤歧并肩入了殿内。
如今被擢升上来暂时顶替崔僖位置的常侍叫周蓟,原先是崔僖的副手,办事还算得力,李凤歧图用着方便,就让他顶了崔僖的位置。
两人入了内殿,周蓟带着两个相貌普通的内侍进?来,低声询问道:“陛下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