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秋辞说不是,他只是帮忙。对方显出意外,又问了几句有关他个人的未来规划。
秋辞目前还没有任何未来规划,他刚刚接受自己现在约等于无业游民的事实。盛席扉在一旁听着他真真假假地说话,有点儿心疼。
从饭局出来,两人直接去秋辞家。他们通常开一辆车,多数时候是开盛席扉的白色福特,福特限号的日子就换秋辞租的奥迪。
坐进车里,秋辞稍显沉默,盛席扉边开车边打量他,问:“是不是累了?”
秋辞转过脸来,“不累,就是话说多了,觉得耳朵里闹腾。”
盛席扉觉得他这形容挺逗。忽然又想起秋辞确实很怕吵:常常两人一出门,他刚要说“真热”,就听见秋辞说“好吵”;堵车的时候他也不说着急,只说老有人按喇叭很吵;一起去超市的时候嫌超市里放的音乐吵;平时车里的广播和看电影的时候,秋辞想要的音量也比他平时习惯的音量低。
盛席扉肯定自己不聋,所以是秋辞耳朵敏感。忽然觉得秋辞很多地方都很敏感。
为了防止自己继续联想下去,他忙问:“那你平时跟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吵?”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那几个哥们儿嗓门大,说着说着话就变成对嚷。
秋辞也想起那场景,笑着颔首:“有时候确实……不过多数时候还好。”
“还好。”
“还好”,在秋辞嘴里是类似于“还行”的用法,得通过语气、神态和场景综合判断。
“真的还好,”秋辞难得为自己做注解,“我觉得吵的时候就放空了,放空就听不见了。”
盛席扉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脑海里飞快闪过无数张秋辞坐在热闹人群中的画面。以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这会儿终于有了:秋辞像是身处于真空中。
原来秋辞那会儿是在放空,所以让他感觉秋辞把自己身周的人和物都变成了真空。
“那你以前上班的时候那些应酬也放空吗?”
秋辞笑着说:“怎么可能?那都是工作,哪能走神?”
走神。盛席扉又把这个词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