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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盛席扉这时才想起自己还要开车这事,可他已经喝了,还是烈酒。“看你。”

    秋辞拎起一瓶,知道他不认识酒,拔木塞的时候顺便介绍:“是白兰地,四十度。”

    说完他暂停了一秒,下意识抬头看盛席扉。从那张脸上可以看出来,对方也想起那段对话了,“白兰地多少度?”“四十多度。”“啧,烈酒啊。”

    秋辞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倒酒。他觉得荒谬,两人才认识多久,才见过几面,怎么竟能有一种分享了许多共同记忆的错觉呢?

    他就像一个酗酒者那样,喝不同种类的酒用同一个杯子。盛席扉对此没有异议,他一直弄不懂秋辞喝的这些洋酒,只是第二杯学谨慎了,先抿了一口,品品滋味,赞赏道:“这酒好喝!”

    秋辞翘了翘嘴角地假笑一下,又和他碰了下杯。

    两人沉默地各自喝了一会儿,秋辞冷不丁问:“徐老师怎么和你说的?”

    所以他讨厌会撒谎的人,需要用酒精做测谎助手,还要多花一百倍的力气去研究对方的微表情。

    盛席扉有些迟钝地愣了一会儿,“我妈和我说,你因为一些事,退学了。”所以不是十五六岁去的美国,而是十三四岁;不是为了大好前程而出国,是违反校规被劝退。

    秋辞推敲那三个字,“一些事……哪些事?”

    好像曾经做出一些事的是盛席扉,他实在难以启齿。他替秋辞心疼,也替秋辞后悔。

    秋辞宽厚地替他说:“和另一个男生在教室里……”啊,天啊,他也说不出来。

    “秋辞!”一个皱眉的动作在盛席扉眉间飞快地掠过,语速却被酒精拖累慢了。他对字句的斟酌比高考写作文时都慎重,每一个字都是先由已不甚灵光的大脑严格筛选,再一个一个地从唇齿的栅栏里放出来:“其实,要我说,是学校的问题。谁小时候没做过蠢事呢?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不懂,应该是学校来教!”

    “他教我怎么masturbate,and how to do it for each other.”

    终于说出来了。

    秋辞瘫痪般的靠到高脚凳小小的椅背上,仰头望着虚无,穿透时空又看到那两名失声惊叫、继而不约而同用手捂住嘴的同学。学校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学校里更不允许手x。

    高脚凳的椅背不适合真的靠上去,硌得秋辞腰疼。这让他想起自己被李斌猛地推开了,腰顶到桌角上。李斌是留级生,比多数同学大一岁,比自己大两岁,那时候自己看他就像看一个大人。就像一个孩子被一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地推开,小秋辞倒退好几步磕上桌角,疼得直不起腰来,眼前也一阵阵发黑。但他不能耽搁,着急地抖着手提裤子。

    灵魂再次飘到空中,贴着教室的天花板往下看,看到十三岁时矮小的自己在两名同学的注视下撅着屁股,把掉到膝盖的裤子提上去。提裤子的时候险要哭出来,因为不知道是要正面对着他们,还是用背面。

    秋辞这会儿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哪个面朝着教室门了。

    盛席扉看到秋辞的身体往后折着,像从腰部折伤又没完全折断的花茎。

    他张了张嘴,把那几个单词转换成汉语,又从汉语转换回英语,把它们在脑海里背熟了,却无法帮他更好地理解秋辞此时的表情。

    他妈在电话里用更难听的话讲这些时,他那会儿觉得这根本没什么。哪个初中男生对性不好奇?哪个青春期的男生没在这件事上犯过傻?他那时很坚决地认为是学校小题大做,强行改变了一个学生的轨迹。

    但现在他看着折伤的秋辞,有种天塌下来落到他们头顶的感觉。他觉得是天塌下来了,把秋辞压成这种折伤的姿势。

    他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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