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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目前跟的一个项目是给一家已经上市的公司做定向增发。这本是比ipo更轻松的活,按部就班就好。然而春节后不久的某天早晨,秋辞到公司后照例先看眼股市,发现这家公司毫无征兆地发了停牌公告。他诧异地打了一圈电话,发现自己人对此一无所知,而对方公司相关人员全部失联。

    秋辞立刻联系现在的大领导,micheal曾经的副手,如今已接替上任的新md,请他安排紧急会议。

    会场里的气氛紧张得要命,每个人看起来都如临大敌。会议从天亮开到天黑,终于从外面获得一些消息: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涉嫌经济犯罪,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大md当即宣布停止会议,要求所有人对此事保持沉默,并着重吩咐秋辞不要对外发表任何观点。以秋辞的级别和资历,本不需如此,尤其他那责备的语气好像这场突发意外是秋辞的错。

    连新入职的下属都看出新md是故意给他们的sa难堪,低头盯住自己眼前那点儿锃亮的会议桌,拼命给自己找事做。

    秋辞并不怕被他们看,他总能将表情控制好,只是面皮上火烧火燎。这是他最大的不快,为自己无法真正保持冷静,他竟真被这可笑的办公室政治搞得情绪激动。

    散会后,秋辞直接去了洗手间。共同负责这个项目的一个分析师也在,刚洗完脸,前额的头发湿得有点邋遢,一脸担忧。刚开会时秋辞就看出他精神紧张了,便安慰了几句,告诉他这种不可抗的意外不会影响他的晋升。

    “那你呢?”分析师忍不住问,对上司心怀愧疚。avery是micheal的弟子,新md亦有自己的门徒。新md上任后,他们几个分析师和后勤人员都接到暗示,以后要把avery的需求往后排。

    好几次加班到凌晨,他都看到avery正对着基础的财务模型做演算,那本该是他们几个分析师的活。他还想起自己有过一次重大失误,是avery帮他兜了底才没影响项目进程。所以那次项目结束后,他得到的是升职,而非劝退。

    秋辞心灵透亮,读出他的愧意,更明白他表露这愧意只是不想太得罪自己。秋辞抽出张纸巾递给分析师,冲他笑了笑。如果盛席扉这会儿在场,就会说他又戴上微笑面具了,只有嘴巴在笑,眼睛没有变成月牙。

    秋辞去了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确定门锁好了,把开会时用的东西放到马桶盖上,把皮带解下来,倚着隔板往手腕上缠。

    用牙咬住,使劲儿拽。这次一直拿牙咬着,比平时用腰带扣紧很多。最后是牙齿酸得咬不住了才松开,口水已经溢了一下巴。皮带上刻了深深一行牙印,柔软的小牛皮险让他咬穿了。皮带下面的手腕被勒出淤血。

    他把下巴和唇周围擦干净,把皮带系回腰里的时候知道自己玩儿过了,手抽筋似的哆嗦,像得了帕金森。手腕上的印子也没法完全遮住,一抬手就会从衬衣袖口露出来。

    干脆直接下班吧,反正项目已经黄了,别人还嫌他太能干。

    他连大衣都没去取,把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揣进兜里,就这么冷着去了地库。

    他坐进车里,把西服披身上,手扶着方向盘发了会儿呆,又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起通讯录。

    也不是完全的漫无目的。

    他没有某些同事的特别通讯录,但他亦有能随叫随到的人。起码那人是如此承诺的:“我时间自由,随叫随到。”现在正好是检验他是否诚实的好机会。

    其实秋辞有点儿希望他虚伪。有时候他更希望徐东霞的儿子是个坏人。

    徐东霞的儿子给他的上一条消息他还没回。

    他回复盛席扉总要拖一拖,几小时或几天,通常是出于自我约束,约束次数多了就变成烦盛席扉。不过盛席扉机灵,总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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