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摔了过去,连人扯着纱帘,往正巧站在后头的慕时漪身上倒去。
眼看两人就要撞在一处。
这刹那间,花鹤玉眼疾手快,扯着慕时漪的袖摆,把人给带到怀中。
花正礼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在桌椅上,头上那个几天前被帝王用砚台砸的大包还没好全,这会又撞得鼻青脸肿,可怜得像被马蜂蛰了的土狗。
花正礼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抬眼就看见一身小郎君打扮的慕时漪,他惊得瞪大双眼:“小郎君?”
“不对,慕时漪?你怎么在这里?还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慕时漪实在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殿下。”花正礼身后走出一人,正是宰相家嫡子祝清嘉。
祝清嘉站在花正礼身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怎么在这。”花鹤玉撩开眼帘,平静扫向祝清嘉。
“我。”花正礼看着花鹤玉的脸色,他讪讪闭嘴,正想找了理由乱说一通。
“清嘉,你说。”不想花鹤玉一个眼神扫过去,这位宰相家的嫡子,就像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把话都给说了。
原来是明沧湖畔附近花楼新来了位花魁,据说美的如天仙一般。
三皇子得了消息,天不亮就从宫中溜出来,去宰相府闹了一通,拉上祝清嘉,非得让他陪着去一睹花魁风采。
这好死不死,竟然被他碰到了刚刚停船上岸的西风小公公,于是这纨绔三皇子就脑子抽抽,跑这来了。
果然!
慕时漪不由抚额,这不愧是花正礼那棒槌能做出来的事。
因为有了花正礼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搅事精,慕时漪无奈,也不好立马告辞离去。
四人在画舫上用过午膳,花正礼终于有了停歇的心思,拉着祝清嘉说要去看花魁,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时漪盯着画舫外波光粼粼的明沧湖畔,起身告辞:“殿下,臣女出门已久,是该回去了。”
然后她从袖中拿出白玉折扇,再次递给花鹤玉,也不挑明,声音平和道:“那日泛舟,殿下又把它给落下了。”
归还扇子,已经是变相斩断二人间联系的举措。
花鹤玉垂眼盯着慕时漪的手,白璧无瑕的指尖,如珍珠般小巧莹润的指盖健康粉嫩,指腹带着一抹诱人的桃粉色,捏着白玉扇骨。
“铃铛呢?”花鹤玉问。
慕时漪浑身一僵,硬着头皮开口:“许是那日没注意,落下了。”
“是么?”他起身,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朝慕时漪走进一步。
离得近了,还能看清他眉心那点嫣红的结痂已经好了,如今留下一丝如新月般,米粒大小,淡粉的疤痕。
慕时漪咬牙忍着没有后退,男人接过白玉折扇收拢进袖中,宽大袖摆,不经意与她衣袖相碰。
花鹤玉驻足站在她身前沉默许久:“回府路上小心些。”
“好。”
马车里,慕时漪玉手托腮,眉眼间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忧色。
这时候,车厢突然震了一下,停了下来。
“慕时漪。”花正礼那贱兮兮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顷刻间,慕时漪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这厮怎么跟上来了。
“你来做什么?”她不耐烦掀开车帘,嫌弃的看向花正礼。
祝清嘉不在,只有花正礼一人。
他吊儿郎当看着慕时漪:“自然是跟你去辅国公府啦,登门谢罪嘛。”
果然!
她就知道花正礼这不省心的东西,今日必定是要闹幺蛾子的。
慕时漪冷笑了声:“那你自己去,别挨着我,我跟你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