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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很多的商人们,搔首弄姿、笑容谄媚,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词遇独自坐在人群之外的角落,手中端一杯红酒,漠然旁观,并未参与其中。
他抬头,瞥一眼陈叶尽。
很显然,陈叶尽被房间里的状况弄懵了,呆呆杵在门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词遇心中有点好笑,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淡淡说:“怎么不过来?”
陈叶尽闻言,穿过周遭射向自己的纷杂视线,木讷地走到词遇面前。
词遇说:“坐吧。”
陈叶尽没动。
词遇不再说话,一把扯住他手腕,强行把他拽进了柔软的皮沙发。
慕之兮挑挑眉,笑问:“怎么,新来一位朋友,也不给大家介绍介绍?”——这是她今晚第一次主动与词遇搭话。
词遇扫向满屋玩得起兴的众人:“我看大家都很忙了。”
“哪说的,我与梁董很闲呀!”慕之兮笑盈盈反驳。
陈叶尽对那个女人有印象。那次,她与词遇一起走进的美发沙龙。
就算他对自己置身的场合全无经验,他用常识也能猜到,套房里正在上演一场有钱人的派对。他意外地发现,除词遇外,安柏的经纪人和段温禾也在场。安柏的经纪人表情古怪地看了看他,没打招呼,只当作不认识地低头按动手机。至于段温禾,在看到他的瞬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露出一种近似恐惧的神色。
为什么?
酒杯的碰撞声、桌球的击打声和放纵的调笑声揉成混乱粘稠的一团。如同一条条蛇,沿陈叶尽肌肤无声游走。他头皮发麻,盯住地面的织花地毯,拘谨地交握双手。
此刻的他,根本顾不得去考虑那个女人、安柏的经纪人或者段温禾。他整颗心脏被一个更强烈的疑惑揪紧——词遇为什么把他喊到这种场合来?
面对慕之兮的提问,词遇打个太极,没有给予回答。
慕之兮当即有点恼了。今晚的聚会什么性质她清清楚楚。男人嘛,权也好、钱也罢,归根结底是下半身动物。这样一场声色犬马的派对,玩个女人甚至男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词遇连对方名字都不肯说,就真的不太对劲了。
她歪起脑袋,朝倚在台球桌旁的白衣男人挑眉喊道:“温禾,你瞧瞧,不晓得是词遇哪位宝贝儿,连名字都不肯与人分享,好过分!你是他好友,你来给我们介绍!”
慕之兮随口喊出的话语,听得陈叶尽心情猛地一沉。
女人虽然笑意盎然,却句句绵里藏针。言外之意,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词遇的一个……一个玩物。
他感到血液在身体里凝固,脸颊发热,后脊寒意阵阵。
同样不在状态的还有段温禾。段温禾一向举止得当,反应圆滑。这次不知怎的,竟心不在焉,慕之兮朝他说好几句话,他只一味出神喝酒,置若罔闻。
接连被两个男人无视,慕之兮脸色愈发挂不住,扭头对一旁的梁向成撒娇:“梁董,还是你待我好,他们都不理我!”
梁向成被无辜拉下水,举手做投降的微笑。
他四十三岁,戴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