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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
走到病床边,冲白着脸的辛荷咧嘴笑了一下:霍生要见你。

    他的声音喑哑,在那场惩罚中,最初的痛呼使喷灯灼伤了他的声带。

    辛荷浑身都在发抖,他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钟择抓着胳膊拖下了床,几乎也是被摔在地上直接拖出了房门。

    拖过长长的走廊,不搭电梯,拖进楼梯间,拖上五层楼,又拖过长长的的走廊,中途只要爬起来,就会被立刻踹或推倒。

    他的膝盖磨出大片映着血的红痕,手骨几乎被捏碎。

    钟择在霍芳年等着他的房间外面把他提起来,像拎一个提线木偶般轻松和愉快。

    接着他恭敬地站在辛荷身后,伸手把门推开。

    那也是一间病房,霍芳年半靠在床头,手背上扎着吊瓶的针,闭目休息。

    辛荷机械性地迈开脚步,他走到霍芳年身边,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就又闭上嘴,过了会儿,霍芳年自己睁开了眼睛。

    钟择没有跟进来,霍芳年很快就注意到辛荷两条腿上显眼的痕迹,碎烂的皮肉显出一种生嫩的红,剧痛让他没办法站得很直,即使拼命克制过,两条腿仍在发抖。

    霍芳年脸上露出个轻微的笑意。

    他心里有点气,你哥招待得可不够客气。他说,你多担待。

    辛荷的心跳得很快,快到他开始感觉到另一种疼,声音好像震天响,要震碎他的鼓膜。

    他几乎是立刻就给霍芳年跪下了,同样在被拖拽的过程中磨破的手抓住了霍芳年盖在腿上的毯子,几乎每个关节上都有血痕。

    我哥呢?他,他怎么了,他怎么样了?辛荷的嘴唇抖得说不出话,他的眼睛里掉出大颗大颗的眼泪,由全然的恐惧所驱使,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早死了。霍芳年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边,不冷不热地说,等会收骨灰,我想着,他惦记你,不好不带你送他最后一段。

    他低下头,意料之中地看着辛荷一瞬间惨白的脸,瘦得纸一样薄的身体像一块暴风中的白纸,被卷到空中后撕扯着扭曲翻转,抖动的剧烈程度使人发笑,那些自来水一样成股流出来的眼泪令霍芳年感到些许的愉悦。

    没用,他在心里判断道,是个废物。

    他欣赏了一会辛荷全然的崩溃,看他软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在心理上抵消了一些这几个月来霍瞿庭带给他的麻烦。

    抵消了千分之一。

    霍芳年叫钟择进去,看一滩烂泥一样看着跪趴在地上的辛荷道:给他哥收尸去吧。

    钟择就原样把他带出病房,然后一路拖着走,下了一层楼,拖过长长的走廊,到了霍瞿庭的病房外。

    辛荷浑身都冰了,心脏一会像是不跳,一会又跳得他疼,他行尸走肉般动作,等到门打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眼眶就被厚重的水幕所笼罩。

    很久以后,他被用力甩开他的霍瞿庭搡到地上重重摔倒,还没有反应过来,霍瞿庭看着他的眼神冰冷,甚至因为他说的话而显现出厌恶的神情。

    怎么,因为我没死,所以辛蓼不肯给你钱?

    辛荷下意识把蹭破皮的手捂住,眼泪还在惯性地流,跟着他的话问:什么辛蓼?

    霍瞿庭坐在病床上,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除此之外,其他部位看上去都还算完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辛荷,脸上露出个深思的表情:你在害怕,还是后悔?

    辛荷发着抖又靠过去,克制不住地拿手去碰他搭在床边的手,流着眼泪说:哥,哥你别这样,我很害怕,哥哥,哥哥,你别这样,你

    霍瞿庭扬手躲开,指尖扫过辛荷的侧脸,似乎一个响亮而无声的耳光,他的脸皮既白也嫩,挨了这一下,很快就留下几道红痕。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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