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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病房惨白的墙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逐渐开始使人心生恐惧,霍瞿庭在千里之外对他突然又住院的情况感到焦急和无措,越洋电话不断,反复问他感觉如何,但辛荷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的住院原因。

    来不及反应的五天里,他刚下飞机就一刻不停地做了很痛苦的检查,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药,直到这天下午,护士来通知他晚上要转院,病房门口人来人往,他开始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

    手机昨天早上就被收走了,原因是要他好好休息,避免辐射的伤害。

    辛荷在换药的时候借了来顶班的护士的手机,终于在两天后跟霍瞿庭说上了第一句话。

    哥哥,爷爷有跟你说过我还要做手术的事吗?辛荷的声音有些抖,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住院?没人跟我说话,我的手机,也被收走了。

    他在并不算危急的现实环境里感受到汹涌的恐慌,想让霍瞿庭告诉他只是他在乱想,霍瞿庭却严肃地安慰他道:小荷,小荷,你听哥说,不要怕,哥已经买好机票,现在在机场,很快就会回去。

    辛荷拿着的手机被战战兢兢的护士抽走时,霍瞿庭还在冷静地安慰他不要怕。

    那样的语气比什么都开始让辛荷恐惧,他感觉自己开开心心地从伦敦回来,就一脚踏入了看不见铁门的牢笼。

    当晚他就转了院,像把他从瑞士接回来的时候一样,霍芳年的秘书钟择负责全程,把他看顾得十分周全,又像只是防止他消失不见。

    进了芳年医院的顶楼病房,辛荷才真正体会到与世隔绝,换药的护士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只管扎针和配药。

    他把吊的液体的针头插进病床的床垫里,十分钟以后,新的针头就又会回到他手背上。

    第二天早上,霍芳年出现了。

    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笑容,温和底下藏着残忍。

    才刚早上七点钟,被未知的恐惧折磨着,辛荷几乎一夜没能睡着。

    霍芳年用干皱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似的嗔道:听说你最近都不好好休息?脸这么白,这可怎么好。

    辛荷感觉自己在发抖,他靠床头坐着,脸上被霍芳年碰到的地方仿佛被毒舌舔过,让他一动都不敢动。

    钟择跟在霍芳年身后,霍芳年朝后伸手,他就递过去一叠报告样的纸张。

    霍芳年对它们很熟悉似的来回粗粗翻动几下,又递回给钟择,他就接到指令般走近几步,边讲解,边将报告一页页摆到辛荷盖在腿上的毯子上。

    血型一致。

    淋巴细胞毒试验阴性。

    HLA位点高度重合。

    您与辛或与先生的肾脏配型可以说完全一致,医生也说,您的身体状况是近十年来最好的时候,是肾移植的最佳时期。

    霍芳年的手盖在他缺少血色的手背上,拍了拍,又很慈爱地握住,温声道:你外公身体出状况时间不短了,他心疼你,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这样。你是个好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妈不在了,这恩就得你替她,这个道理,小荷能想得通吧?

    我哥哥呢?过了好一会儿,辛荷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他知道吗?

    霍芳年笑了笑:这是咱们之间的事,你扯他干什么?

    辛荷道:他不会同意的,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给个肾给别人?他不会同意的。

    这不是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霍芳年像看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看着辛荷,又笑了笑道:再说,什么叫别人?那是你外公。你姓辛,霍家养大你,你是该记得这份恩情,但本源更不该忘,配型这么高,也是在点你,血脉是割不断的。小荷,你可不要这么冷血,让我们老人家心寒。

    辛荷看着他脸上已然作出决定的表情,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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