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落着灯光，脸上有圈细腻的绒毛。

    反手带上门，罗晹问穿着睡衣的莫若拙：“要去？”

    莫若拙摇头，“你怎这久才回来？”

    “等这个。”罗晹举起餐袋，然后一手牵着莫若拙往里走，把餐盒放在茶几上。

    这里餐食都不和他的味，吃了两，罗晹就脱上衣，走进浴室。

    莫若拙看着墙上电视播放的电视剧，安安静静吃完了己那一份，又将多来的垃圾收进一个袋子，手指系个结，蹲在地上看了一会矮墩墩的垃圾袋。

    卫生间的门在背后打开，罗晹迈来，浴巾绕在腰上，右手擦着湿发，舒展腰身有利落的肌肉线条，有种性的魅力。当他转过身在床边坐，后背有许多比肤色更深的陈旧瘢痕。

    莫若拙擦了手过去，把放在床头的那块蜥蜴玉牌拿起来，跪在罗晹身后的床上，将他的玉佩给他戴回去。

    这块是罗晹的长辈送他的，看着就价值不菲。罗晹大手大脚，把这里当家，东西随手扔，莫若拙就习惯性随手捡，有头有尾地给他戴回脖子。最后摸了摸他背上的伤痕。

    罗晹托着他的胳膊把他抱到身前，捏住他的手，手掌贴着他的脸，吮他带着乳香的皮肤，渐渐来了兴致，按着他的后脑，住嘴唇。这种无声而色情的湿吻，消弭了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距离，莫若拙的胳膊开始圈紧了他。

    罗晹伤痕满布的身体和他身上清苦的烟味组成了莫若拙对他的触感和嗅觉，这些都比白天被冷风吹得石化的罗晹让人熟悉。

    莫若拙空荡荡的心重新被填满了，哪怕被罗晹咬得很疼，他也不想停来。

    喘息间，罗晹突然问：“是不是生气了？”

    莫若拙气喘吁吁靠在他身上，把他的大腿当屁股的坐垫，说：“以后都不想来了。”

    他不喜欢酒店房间里的味道，床铺的触感，还有窗外陌生的景色，以及突然的行程中别人的关心和询问，还有那些和罗晹产生的不愉快。

    他依赖着罗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需要罗晹展现试探意味的信任，他更需要罗晹。

    莫若拙说：“我会吵架，我不想这样。”

    罗晹吻了他的颈窝，说： “那不算。”

    莫若拙软绵绵让他抱着，声音也软，“是好累。要是以把家带着一起发就好了。”

    “怎做到？”

    “房屋竹蜻蜓。”

    “嗯？”

    “房屋竹蜻蜓。”像个无脊椎动物的莫若拙习惯了让罗晹看到己的幼稚和笑，有时也会拉着罗晹陪他一起看，没头没脑说完，又一本正经地补充，“哆啦A梦的，把家整个都搬走。”

    罗晹问： “有我还不够吗？”

    莫若拙小声说：“你也有不在的时候。”

    罗晹不紧不慢地强调：“莫莫你有我才算家。”

    莫若拙接受了这种洗脑，笑呵呵地说：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