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辑(1989-1998)
为迫使风再度成为收获时节被迫张开的五指
风的阴影从死人手上长出了新叶
有
为了众民族赤身裸体地迁移
像人的阴影,被人走过
不哭,不买保险
却把砍进树林的光,磨得越来越亮!
为了那永不磨灭的
我认出了那恨我并记住我的唯一的一棵树
在树下,在那棵苹果树下
我记忆中的桌子绿了
整个英格兰,容不下我的骄傲
当我随同旅游者,像假珠子一样
该往何处流?
从最后一次手术中
被习惯于死亡的星辰所照耀
树,从倾斜的城市边缘集中了四季的风——
使孤独的教堂成为测量星光的最后一根柱子
在没有时间的睡眠里
1991
从夺来的时间里
来自天气的任何意义都没有
作星光,照耀骑马人的后颈
对动物,或对河流,常常
站在麦田间整理西装,而依旧是
那记忆也是,一定是
但不会是回忆
手指插在裤袋里玩着零钱和生殖器
于同一时光中的投影
你望着什么,你便被它所忘却
1993
你便找到变为草的机会
相信,于是读出;
像一个白发理发师搂抱着一株衰老的柿子树
在这样一种天气里
你不会站在天气一边
也不会站在信心那边,只会站在虚构一边
当马蹄声不再虚构词典
两只梨荡着,在树上
种麦季节的犁下托着四条死马的腿
从人种下的树木经过
渴望,与金色的沙子一道再次闯入风暴
1989
1992
你是那天气的一个间隙
像光隐藏在词典里
被逝去的星辰记录着
他们向我们招手,我们向孩子招手
和它的阴影,死和将死
一只灰色的内脏在天空敞开了
果实有最初的阴影
翻过了,而依旧是
写在脸上的死亡进入了字
有一阵风,催促话语的来临
被谷仓的立柱挡着,挡住
只在午夜鸣叫的鸟是看到过黎明的鸟
被一根巨大的牛舌舔到
最后的树叶向天空奔去
他们歌唱时,我们熄灯
说:还有两粒橄榄
有一袋沉甸甸的桔子就要被举起来了
却不再说。说,它们把它废除了
1998
街头大提琴师鸣响回忆的一刻
一阵扣错衣襟的冷
死在一个旧火车站上
当你飞翔的臀部穿过烤栗子人的昏迷
铁在铁匠手中弯曲时
他们在玩成长的另一种方法
摇得还要急的,它们一同忍受着
谁让风一直被误解为迷失的中心
牛血漆成的柜子
舌头同意了算什么
刚刚,在咽下粗面包时体会
除了语言,朝向土地被失去的边际
只有郁金香骚动着,直至不再骚动
海滩上散落着针头、药棉
在和你接吻时,能变得坚实
我们回头,而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