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不了干系。”梁晏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咬了咬牙,闷声道:“鹂娘这般娇弱,叫人掳走也不知会受多少苦。”
魏玠终于附和了一句,似是在安慰他。“薛鹂不会有事。”
梁晏缓缓吁出一口气,强撑起精神道:“你说得对,我还等着她回来完婚,她必定不会有事,兴许过几日便能寻到她。”
魏玠不置可否,只问他:“陛下已准你随平远侯一同去驻守上郡,如今鹂娘不见踪影,你待如何?”
梁晏无奈道:“不找到鹂娘,我怎能安心离开洛阳。即便要罚,我也要先寻到鹂娘。礼虽未成,她却已是我认定的妻子,是生是死我都不能抛下她。”
魏玠眸中渐渐泛起一种近乎嘲讽的笑意,缓缓道:“想不到你对她竟如此情深意切,我倒有些意外。”
梁晏被他说得心中羞愧,无奈道:“舅父说你也在寻找鹂娘,多谢你不计前嫌。”
“不必谢我。”
他瞥了眼阴沉的天色,提醒道:“我便不留你了,早些回府吧。”
梁晏离开不久后,乌云已经压到了头顶,狂风大作,卷着枯叶飞沙冲撞门窗,没一会儿大雨倾泻而下,激荡出大片雨雾,随风落入屋舍,空气中都泛着凉意。
他步履从容地缓步走过长廊,随着他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沉闷地回响在暗室中,锁链的撞击声变得愈发激烈,反而在他站在女子身前的那一刻,方才透着焦躁与恐惧的声响忽地平息了。
魏玠笑了笑,问道:“你醒了?”
玉衡居的侍者只效忠于魏玠,不会置喙他的所作所为,因此无论他如何对待薛鹂,都是薛鹂自作自受。
薛鹂被堵住口舌,惶恐地瞪大眼,伸手抓住魏玠的袖子,近乎乞求地摇晃。
魏玠蹲下身,不急不慢地替她松开。
薛鹂的眼睛已经红了,嘴唇也微微干裂,只要她一动,脚腕上的锁链便会哗啦作响。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声音却忍不住发抖。“从前是我不好,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表哥若不满意,好好与我说便是,何必如此待我。”
魏玠只觉着,不愧是薛鹂,即便落入这般境地,还能立刻回过神先与他赔不是。
薛鹂的嗓音喑哑,发髻也挣扎到凌乱。她记不清自己怎么到了玉衡居,只记得自己在马车中睡了过去,醒来后四周一片漆黑,她被绢布覆住口舌无法呼喊,又惊又怕地过了许久,面前才出现侍女的身影。
一见到玉衡居的侍女,她心下便什么都明白了,只能僵着身子任由对方带来饭食,领着她在这小小的院落中换衣洗漱,而后再次将她如囚犯一般锁在这里。
“方才乐安来找我,他说你是他认定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你。”魏玠温声说着这些,语气里却有种近乎恶毒的嘲讽。
薛鹂本来不安的眼中立刻便蓄满了泪水,委屈又气愤地瞪着他:“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表哥无意娶我,却不肯我另嫁他人,世上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事。你将我绑来,实在有违魏氏风范,纠缠不休更非君子所为,倘若表哥此时放了我,此事我便当没有过……”
魏玠的一声轻笑打断了她,也让薛鹂的脸上多了几分心虚。
他盯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瞳,如同黑夜里的毒蛇。
“鹂娘对曾经的爱慕者,是否也是这番说辞?”他面上露出一抹厌烦,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缓缓道:“你口中说着对不住我,实则心中不曾有过半分愧疚。我无意娶你……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怪罪自己半分。”
薛鹂往后缩了缩,眼角发红,抽噎道:“大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待你如何,府中众人有目共睹,我受了多少冷言冷语,你如今却怀疑我的真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