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有资格问。
于是牧廉沉默了片刻,又问:你真的想好了?
我已经不是先前那个牧廉了,牧廉刻意地强调,他会为了你不顾名声任意妄为,我不会。他会为了你当朝给你父亲难堪,我不会。
他已经不会不要自尊地去爱姜延了,他懂得考虑自己,懂得维持体面,他不是那个傻子,他不后悔与姜延之间的一切,但他已经不可能再做回一个傻子了。
姜延握住他的手:我不是因为你不懂得自保的爱,喜欢上你的。我是因为你濒死的时候还能猜中陛下对风族的算计,喜欢上你的。
是,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爱人对自己言听计从,没有哪个男人不得意于爱人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去做。
我也并不是例外。
可那不是我倾心于你的初衷,更不是我爱你的根本缘由。
你在太医院的改变,让我觉得陌生,让我,有些胆怯。牧廉,虽然我的脸长成这样,但我在情场并不是如鱼得水,恰恰相反,我在遇见你之前,屡屡碰壁,被人捉弄了很多回。
我在最灰心丧气的时候,遇见了你。而你竟然敢随意将真心送到我手上,让我受宠若惊。
姜延仔仔细细看着牧廉的脸,这一回,没有半分逃避。
你看,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聪明狡猾,爱上你,是因为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竟然也真的喜欢我。
我不该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想明白。原谅我好吗?
他靠近牧廉,抬头将牧廉的神色都收入眼睛里。
直到眼泪掉在姜延额头的血口上,牧廉才懊恼地意识到自己又哭了。
牧廉从怀里掏出师父给的手帕,他原本想洗干净还回去,但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按照师父过分好洁的程度,他擦过涕泪的手帕,师父是绝对不会再要了,于是就洗干净留了下来。
牧廉轻轻按住姜延的伤口,问:痛吗?
姜延故作委屈,一张邪气的脸硬是装成奶狗似的:痛。
那就好,牧廉出乎姜延意料地说,你要记住。
因为我也痛。
牧廉拍拍自己的心口,假装潇洒道:再来一回,我就不要你了。
再痛,痛到睡不着,也不要了。
就算是条流浪狗,也不会一直守在被遗弃的地方不肯走,何况,这条流浪狗不是没有地方可去的。
姜延看着牧廉悲伤的神情,紧紧搂住他的腰,再次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找他。
好。姜延承诺一般说,绝对,没有下回了。
老管家装腔作势地一声咳嗽,打算了鸳鸯重聚,板着张脸把装着药粉药膏的木篮往桌上一放,又板着脸背着手走了出去,
牧廉有些不好意思,推开姜延,让姜延在石凳上坐着,站起来给姜延上药。
姜延看着桌上的棉布,问:这是在做什么?
手帕,牧廉也回头看看那张大棉布,有些挫败地说,想做来还师父。
但是那些剪下来的方布块,怎么看怎么简陋,到底要怎么变成素净好看的手帕?
姜延看了看剪得四四方方的棉布,小心指出:你会锁边吗?
锁边是什么?
不如去外面买吧,姜延诚恳建议,我们顺便在酒楼吃夜饭。
牧廉看着姜延想了想,最终点了头。
于是指挥使大人和右御史大人,这对闻名京城的断袖,又双双出现在了京城百姓面前。
但从头到尾都没牵着手。
尽管断袖这事有伤风俗,可谁让两个人都长得怪好看,京城百姓眼高于顶,看着两个人恩爱了两三年,最后竟然看习惯了,这俩月不见他俩一起出门,还有些想念。
结合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