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段时间的不对劲说了,狄其野听得一愣,他从没想到顾烈已经到了这个份上。
可他一想刚才卧房里的兵书,又觉得恐怕是顾烈在自己面前隐藏得太好。
狄其野不说话,所以姜延斟酌了半晌,接着说:这话本不该我来说,但您是牧廉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我还是天子近臣,故而斗胆一言。
师父,这就是我的糊涂想头,您听听就算,姜延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我这么冷眼看着,我不知为何觉得,陛下疼你疼得都有些怕你了,随时怕你出事似的。可您是大楚兵神啊?我虽然不知因果,可我觉得,两个人过日子,这么着太累了。
姜延所言,正中狄其野的担忧。
狄其野撑着脸叹了口气。
多谢你,你去吧。
姜延拱拱手,走了。
*
第二天,定国侯也没回来。
大楚帝王温床软枕,就是睡不着。
幸亏顾烈勤政,大楚是两日一早朝,到了第三天散朝的时候,顾烈实在没忍住:定国侯留下。
于是六部九卿喜气洋洋地进了没有陛下的政事堂,今日终于能够按时回家吃饭了,怎能不让人感到快乐。
顾烈板着脸走在前面,狄其野若有所思跟在后面,君臣一前一后回了未央宫,进了小书房。
顾烈往大案后一坐,做足了审问的架势,沉着脸问:定国侯府这么舒服?
都不知道回来了?
狄其野靠着博古架,懒洋洋地回:这得谢您啊,不是您给我布置得宾至如归,我怎么乐不思蜀呢。
乱说话,顾烈给他逗得绷不住脸,那双本该招惹桃花的桃花眼带了分笑意,转而担忧地问,干什么不回来?
狄其野心里叹气。
他走到大案后,倚着案桌边沿,低头问顾烈:我做过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我一个大将军,千军万马都动不了我,我回趟侯府,能出什么事?
顾烈避而不答,只强调:你去了两天。
狄其野无可奈何:回家两天怎么了?我要是按照圣旨搬去东宫
不许去,顾烈立刻沉声道。
狄其野出去两天,顾烈其实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但狄其野要是想搬走,顾烈不可能答应他。
你
狄其野都不知该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坐在顾烈的腿上,抱着顾烈的脖子,将顾烈的玉冠发髻通通拆开,以手为梳,慢慢给顾烈顺发,缓和顾烈的情绪之后,才看着顾烈的眼睛说:你别这样。
不论在哪个时代,除了心灵扭曲的人,没有人是愿意见到爱人受苦的。
如果不能分担这种痛苦,感觉无能为力,还会让人一同痛苦起来。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担忧的?狄其野很少感到无能为力,他从来是强者,因此这种无能为力不仅让他痛苦,还令他对自己生气,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你不愿意说,至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不这么担忧?
顾烈紧紧地抱住他,只说了两个字。
别走。
狄其野恨不得咬他的耳朵: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就算我出去两天,我也会回来啊。
顾烈不说话。
狄其野突然领悟,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不准我出宫?
不是不准,顾烈违背本心地妥协道,楚初六年过完之前,少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
顾烈抱紧他,说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我梦见你没了。
或许是顾烈抱得太紧,让狄其野不够余地思考,或许是顾烈的后怕太明显,让狄其野都不忍心。
于是狄其野无奈了,抱怨道:为什么要做这种梦。
就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