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着想,如果不是为你我能否和谐共处着想,怎么会跑来和我说这些?
顾烈伸手捉住狄其野依然撑在他胸膛的手,诚恳地承认:我也无法保证,你和我的未来究竟会是如何。
这倒不是说谎,从狄其野被牧廉点醒,明白心动开始,他们就走上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
前世,就是姜扬,顾烈也是训斥过甚至贬谪过的,但这不是说姜扬不再忠心了,而只是身处在那个位置,有些事不得不这么做,也就是狄其野担忧的面目全非。
你害怕你我之间面目全非,狄其野刚想抗议害怕这个词,顾烈搂得更紧了一些,继续说下去,我何尝不怕?
因爱故生忧。
因爱故生怖。
狄其野这下安静下来,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顾烈好笑道:怎么?你以为寡人是被登基冲昏了头,自以为无所不能的昏君吗?
狄其野一本正经地说:大仇得报,登基称帝,若是大喜过望,那才是人之常情。你这么冷静自制,反而不正常。陛下,你很奇怪,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狄其野甚至笑起来:你真的是个真人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明明记得我被炸碎了啊,怎么还会做梦。
他随口失言,顾烈沉下脸来,捉着他的手用力到甚至令狄其野觉得痛,咬牙切齿地问:炸碎?
狄其野心道不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特别血_腥大块的,就是比灰尘还要微小,与其说炸碎,不如说分解,根本没有感觉。
最后一句就是纯粹在说谎了。
见顾烈还沉着脸,狄其野甚至笑了起来,安慰道:我存在于整个银河,也算是一种永生。
被饿虎扑住的白鹤不仅不害怕,还拿翅膀扑腾饿虎的脑袋。
顾烈暂时忍下这口气,继续说:你有原则,难道寡人就没有?你之言论若是不合国情,那寡人不采纳就是,怎么寡人就一定会与你反目成仇?
寡人虽不明晰你所说的时代思想,但至少寡人明白一点,那就是任何学术学理,都不是无根之水、无源之木。
哪怕是邪_教异说,也是抓住了愚民之欲,才能够大行其道。若是你的无心言论足以影响后世,那只说明那时世情恰好需要这种言论,适逢其会罢了。既如此,又与你何干?
狄其野听愣了。
随后,顾烈又软和了语气,无奈地说:这些都不足为虑。但你可知,寡人最怕的是什么?
狄其野怕了顾烈这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好像自己让顾烈受了很多苦似的,几乎让他想要逃开,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什么?狄其野强撑出一种生气似的语气说。
我最怕你不说话。就算你觉得不合时宜,也可以私下对我说,就算你我起了争执,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无论你我处在怎样的境地,只要你愿意开口,我就愿意听。就算你不愿意开口,我也会问。
你要记得对我说话,好不好?
顾烈说到最后,那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狄其野又是皱眉,又是想笑,他不明白为何顾烈说话像是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但顾烈话语中的诚意,是狄其野再别扭都无法不承认的,而且这种真诚还似乎带了一丝后怕,就好像狄其野真的做出过吓到顾烈的大事。
你,狄其野低头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人,忍不住有些得意,勾唇笑道,陛下,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不然,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就担忧到这个地步了?
问出这话的人,好像之前自己不曾担忧过。
被饿虎扑住的白鹤不仅拿翅膀扑棱饿虎的脑袋,它还得意地清啼。
顾烈的伸舌舔过上齿,随后也笑起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