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8
,手臂动了下,才察觉腕间被衣带缚着,又慢慢落回去。
“马是先帝派人去买的。”
萧朔轻声:“原想带回京城,送到琰王府上去养,却没能成。”
萧朔拢住了云琅的那只手:“先帝后来派了人去,精细着养了那匹马九个月,将小马驹带回了京城教养,训成战马……”
“现在正在客栈的马厩里,抢你们家老黑的草料和豆饼。”
云琅嗓子哑的不成,扯了下嘴角:“小王爷,你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事?”
萧朔没有回答,静了一刻,摸摸云琅的发顶:“马骨埋在云中郡,有个小墓,你若想看,到时我带你去。”
云琅压下眼底潮热,侧过头,深吸口气枕在软枕上。
他卖马时,一来是想给那匹犟脾气的老马寻个安稳归处,免得跟着自己颠沛遭罪。二来……也是因为他急着往南边赶。
京城来的商贩在酒楼聊天,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人人说京中那位琰王命太不好,前两年失了父母怙恃,便一直多病体弱,今年竟又得了头风。
晓惊夜悸,病势沉重,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没命了,就只有南疆的茶晶能治。
云琅在布巾下闭了眼睛,将那口气长长呼出来。
头风是谣传……那时的萧朔,才刚刚拔了罂粟毒,正该慢慢调理好生将养。
怪不得萧朔那时不尽然清楚朝中情形,原来不只是因为罂粟毒拔除凶险,伤及心神。
云琅南下寻茶晶,几番凶险,没能寻到治头风的良药,却意外得了块价值连城的暖玉,如今嵌在那一副墨纹游龙袖箭的机栝里。
该好生将养的萧小王爷,请了一道近乎荒谬的圣旨,在北疆养了九个月的马,带回了一匹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小白马驹。
五年来的诸般过往、桩桩件件一样样对上号,重新扣合,连成条理分明的环环相扣。
探得愈深,心里愈热。
远隔天涯的两颗真心,竟都始终灼烈滚烫,能烫穿横亘的重重隔阂与噩魇迷梦,不失不忘,烫得人脏腑肋骨都跟着生疼。
萧朔察觉到云琅气息不稳,想让他缓一缓,才要起身去倒参汤,却被云琅紧攥住了那只没来得及放开的手。
萧朔随着云琅的力气俯身,轻声问:“要什么?”
“你。”
云琅叫布巾遮着眼睛,看不出神色,嗓子却已哑透:“该干什么来着?”
萧朔微怔,顿了一刻,撑起的手臂慢慢屈起,将云琅纳入怀抱。
云琅吸了下鼻子,侧过脸,正要说话,已被萧朔单手将缚着的两只手一并轻轻制住。
萧朔将手探进锦被,阖眼定了定神,轻轻一抚。
云琅险些弹起来,一腔昔日感慨瞬时散了:“第一摸就到这个地方了吗?!”
“一摸……面边丝。”
萧朔:“这是第十五处,你心里先有些数……”
云琅面红耳赤:“这东西我有数有什么用!”
萧朔轻声改口:“我心里先有些数。”
云琅:“……”
“你的亲兵守在外面,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