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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脑袋笑了,“不必你使人打他,过不了两日,他就该被拿到公堂去挨板子了。”

    “衙门还敢管他?”

    “你在乌衣巷里闹这一通,人尽皆知他动用私刑,公门里再不拿他教训教训,叫一众当官的脸面往哪里放?”

    闻言,箫娘乐得跳起来,“该!就该叫他也吃几十板子才好!”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此事闹得南京官场上人尽皆知,一个不过是个举人功名的公子,公然对四品大员大动私刑,谁心里都堵着口气下不来。况且这虞敏之向来在南京城仗着家中的势,有些目中无人,巴结他的人多,暗里憋着气的也不少。

    这样一来,众人就撺掇着上元县的县丞白丰年拿虞敏之问罪。这白丰年被架得高高的下不来,暗里又忖度,虞家再了不得,也是山高皇帝远。不比席泠,是他的上峰长官,时时打照面的。况且席泠这几年待他照拂也不少,自打先前的陈通判被罢了,眼前能靠的就只席泠。

    再有众人说:“你怕他什么,他公然殴打朝廷四品命官,闹得满城风雨,就是往后拿你说话,自然有我们这些同僚为你佐证!再说他虞家也是知理识法的人,难道就纵容子弟在南京为祸不成?大不了闹出事来,咱们联名上疏,参他一本!”

    如此,白丰年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拍板,使二三十个差役前往秦淮河哪家行院内,大清早就将人拿到衙内,过堂问话。

    那敏之只道人不敢罚他,倒痛快,一气都认下了。不想才画了押,白丰年旋即就丢下两枚签在堂下,“念你直言供认,也不必多罚,当堂受杖四十,此事就算了结了,仍放你回家去,日后不可再倚势霸道,胡作非为!”

    说话不等敏之惊诧,几个差役上来就将人摁倒了,当堂噼里啪啦打起板子来。跟随的小厮跑回家报信,将老两口气得不行。

    老太太一口气上不来,连吃了大半碗药,旋即哭天抢地地嚎啕起来,“我们虞家是造了什么孽,偏叫咱们遇见个姓席的!倘或不遇见他,少生多少是非!诱拐了我的丫头,又要将我孙子打残才算,他要害得我家断子绝孙才罢是不是?你去问问他、是不是非要叫我们虞家断子绝孙才罢?!”

    老侯爷原就怀疑露浓出逃与席泠脱不了干系,只是奈何没证据,如今怒上心头,还讲什么证据?心里的火一顶起来,当即叫来老管家吩咐:

    “也不必留什么情面了,你修书一封给老大,叫他上疏参席泠一本!他在南京城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找证据,上元县郊外的那座新起的堰,就是明明白白的证据!他想为百姓做点事,哼,把朝廷的脸面往哪搁?未必满朝官员都是废物,只他姓席的记挂着民生大事不成?闹到朝中,那些人挂不住脸,自然彻查。查不出他的脏手,我从此也不必在南京混了!”

    那老管家谨遵上命,当日便修书送往北京。这里家书几千里,那头露浓已使人送信回来,心中不提旁人旁事,也不透露踪迹,只是报了个平安,叫她祖父祖母放心,说过了夏,自然归家。

    两厢信来信去,瘦杀梅韵,邅廻春浓。

    城内莺乱燕归,芳草又绿。原先席家那小院如今冲作杂间使用,堆放些使不着的家伙。院内杏树未移,花落满地。箫娘站在树底下,与晴芳兜了一片粉缎子的雪白杏花,仰天望着,在那些密密的光斑里,笑染了眼睛。

    晴芳将布抖一抖,伸手捞一捞成堆的碎花,春意盎然地笑了,“够了,酿一坛子酒,也能二十来斤呢。老爷不吃酒,只不过咱们闲时吃一些,或是招待那些上门的太太奶奶。”

    “那兜回去吧。”箫娘把几角阖了,交给她,“酿好了筛一壶出来,到坟上祭绿蟾。只是你们陶家的祖坟也远了些,还在西边郊野。我就不明白了,何小官人做什么不将绿蟾葬在何家的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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