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要落实到底,不要叫谢房那里露了底。”
她把捏着钳子将榻下的炭盆翻一翻,乜兮兮笑,“早就给他打了招呼了,还用你提点?那个谢房也正缺银子使,我们分他银子,他高兴得不知什么样,就为了钱,他也提着心呢。嗳,你今天怎的归家这样早?衙门里的事情忙完了?”
“不过是催缴火耗的事情,吩咐了底下人就是了。”席泠收了炕桌上的笔墨,眼色沉敛地笑一笑,“林大人使我往他的别馆里说话,我回家来换衣裳,见时辰还早,索性写几个字。”
未几收拾妥帖,他就要走。箫娘忙梭下榻来,将他紧实的腰杆抱住,黏.黏.糊糊地偎在他胸口,“这时候去,几时回来啊?”
“大约二更天就回。”席泠仰着腰望望她,笑着抚她的背,“怎的?”
箫娘日叠日的离不得,恨不能钻进他肚里。嘴上是不肯说的,说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便松手让了让,“我一个人吃饭嚜,不多不少的,不好烧。”
这种“不多不少”是一种很难丈量的空虚,好像将快乐舀出去一些,又留着丰足的底。白天能听见梢上的麻雀叫,夜里听得到密草里的蛐蛐叫,寂静的,不至于寂寞,却在等待里空了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