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死鸟鲜血一点一点地抹去。
这无疑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他不愿意总被人忤逆,哪怕是是自己女儿的生身母亲也不行。
“……夫君,请坐吧。”
男人这才慢慢地坐了上去,云瑶准备的是绣着云纹的洁白软垫,此刻被宫应渊全身如墨染过玄衣遮住,就像云瑶自己,眼见着就要被这个冷冰冰的魔头在头顶上压得暗无天日惨淡。
“去打水来,本君要净面。”
宫应渊使唤人愈发熟练了,他身上沾上的血迹根本就不多,云瑶心里清楚他这是在对自己方才逃跑行为事后作出的惩戒,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真正将自己偷袭逃跑的事情揭过去。
云瑶背过身来到山洞口,用一只快有脸盆大的竹筒接了足够的水,然后端到宫应渊面前。
“夫、君,水来了。”
“有劳夫人了。”
宫应 渊只将手伸在竹盆前,这是彻底等着云瑶伺候了。
云瑶心里暗骂他这是穷讲究,不过是一道分身罢了,从前只怕从魔域刀山血海里淌过也未必会这样慢条斯理地净身,他是缺了侍女丫鬟才硬要强迫自己回去么。
但心里骂归骂,云瑶面上还是默默地用自己的帕子沾湿了水,将宫应渊伸出来的双手上的几点血迹都洗了干净。
她原本是想快些了事,但就在她要将竹盆端走时,宫应渊用还带着些湿气的大掌一把握住云瑶的手腕。
云瑶手一抖差点没将整个水盆打翻,眼含惊慌地看着他还有作什么妖。
“这里还有。”
宫应渊微微一侧头,利落的下颚线下露出一段白皙,云瑶就见到了他脖颈靠近喉结处有一处血点,不死鸟的血液就算离开了它的躯体依旧温热,也难怪宫应 渊能发现自己脖子处有异样。
云瑶只好将自己的帕子浸了适量的水,然后站得与宫应渊更近些地,微微弯下腰去帮他将那处血点擦干净。
宫应 渊身上的血都是不死鸟受伤时留下的,一想到不死鸟被自己连累的惨状,云瑶心里只顾着难受去了,没有注意到宫应渊沉沉地注视着自己面庞的眼神。
忽然宫应渊伸出一臂将云瑶纤细的腰肢搂住,稍稍用力地往自己这边带了下。这冷不丁的一下,叫云瑶险些将帕子呼到他脸上去。
“你要干什么!”
宫应渊发现这时候云瑶脸上的表情与语气比之前要生动百倍不止,他似笑非笑道:“为夫见夫人身子抖得厉害,好心想搀扶你一会儿罢了。”
胡说,她身体只是控制不住厌恶地稍稍紧张了两下,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不用,我马上就擦干净了,夫君既然要调养魔力,还是抓紧些时间莫要再耽误了!”
云瑶说完没两下就将他原本就白净的脖颈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憋着一张红脸头也不回地端着水盆离开了。
宫应渊原本只是顺着自己心意揽上去的,他和云瑶从前以夫妻相处时,比这更亲昵的姿态也不是没有过,他并不觉得这算是一种出格的调戏。
云瑶眼下娇怯的反应浑不似他先前预想的老夫老妻状态,是这几十年分离叫她对自己渐渐生疏了么,可他不但没有心生烦躁,反而……觉得她这幅陌生情态有些趣意。
将昧将最脏最累的那部分清洁活计做完后,就一直处在墙角的阴影中慢慢注视着山洞里的情况,等候着魔君大人的其他吩咐。
说实在的他有些不明白,之前云瑶出手偷袭的场景他还没有忘记,魔君大人为何会允许她伸手靠近最脆弱的脖颈处的?难道不怕她再偷袭么。就算她周身灵力被束缚住了,但若是再有其他隐藏的手段呢。
当然将昧不理解的不只这一点,云瑶在有些怪异的气氛中近身伺候完,魔君嘴角边露出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