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差点把我自己写哭了,淦
第69章 陆明笙番外(茉莉)
◎赠君茉莉,劝君莫离◎
赠君茉莉, 劝君莫离,终成别离——陆明笙
近来平城的雪下得愈发大了,闲来无事时便喜欢出去走走, 雪夹杂着枯枝踩在脚底下嘎吱作响,这种响声是我格外偏爱的,我兴许是病的太重了,竟能听出二人踩雪的声音。
倒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皑皑的白茫茫一片, 直教人眼眶发涩, 只或许这稀疏的树影里不知道哪个是你。——摘自陆明笙所作《初阳落雪》
总有一日,他会将那个该死的男人, 所谓的陆家老爷, 种进脏污的土层中,自幼时亲眼见证母亲死去后,陆明笙便常常萌生出这样的念头。
这样病态憎恶的想法, 是他未曾和任何人吐露过的,在往后年岁的折磨里愈发深深扎根于心脏里,就像缠绕在篱笆上的藤蔓,渐渐收紧。
记忆中, 那位身穿黑色长袍, 留了一小把胡须的高大男人,名为父亲的男人,成了他二十年里的黑暗,用尽手段也无法抹去。就像蘸了墨水的笔触,甩上一张白布, 任凭如何搓洗, 也无法洗净。
他迟早是会死的, 会长眠于花盆之中的。
跪在这个男人面前, 脸上扬起温润笑容的陆明笙,将所有的的心思都掩盖在了心脏的角落里,不露半点山水。
“父亲,儿子知错了。”
跪在荆棘之上,鲜血淋漓的他,却能笑得纯良无害,伏低下只着了单薄衣裳的身子,用布满烟头烫出伤痕的手小心翼翼地掸去那个男人皮鞋面上的灰烬。
心头的杀意和恨意,就像儿时观察蜘蛛捕猎昆虫,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自己锁在了里面。
那是数九寒冬,流下的泪和血都能结成冰的季节,他却只穿了件单衣,被这个男人一脚踢开,仿佛是踢什么脏东西一般,而后被黑袍的家仆们扛着按在了板凳上。
重量十分可观的木棍击打在脊背上,一下两下,直至血和冷汗渐渐凝结起来,才慢慢停下来。
很疼,但无所谓了。
趴伏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陆明笙抬起头,半阖的眼眸看向那站在屋檐下,搂着姨太太们调笑的人,眼帘微垂,饥饿的本能驱使着他垂下脑袋,含了一大口雪。
雪的冰凉混杂着血的腥甜,味道并不好。
目光落到了屋檐上结出来的冰锥子,想着那些冰锥落下来,将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洞穿,破开脑袋,白色的脑髓夹在血水里,迸射开来。
想来会是美景。
春香窑的日子,较之陆公馆里的日子,还要不堪脏污。
宾客稍有不悦,便会拿烧着红星子的烟头,恶狠狠地按上人的手臂脖子,欣赏着姐儿哥儿们的神情。
这时候更不能哭出来,因为眼泪只会让这群恶狗愈加快乐,折磨的恶念只会被放大。
所幸看上他的是个披着文雅皮囊的畜生,并不会拿这种手段折磨他。
这个畜生会用蹩脚的国文,讲述各种不堪入耳、恐怖如斯的故事和刑罚,试图在自己脸上看到恐惧之色。
听到盆栽时,他的耳尖动了动,最终只是乖顺地蜷缩在了那充斥着烟味的角落里。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可以发出子弹的武器。
假意迎合着,手却摸上了这只牲畜的腰,卸下了冰冷的黑色的武器,对准了它的脑袋。
原来这样的人,也是会怕死的吗?
彼时的陆明笙,给了它一个无辜单纯的笑容。
脑袋被砰地一声开了瓢,腥臭的液体溅了他满脸。
耳边忽然传来锯条破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