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把与青司对接的信物换掉,他要慢慢地,将李瀛彻底剔出自己的人生。
云清辞将木牌戴在身上,同时压了环佩,大冷的天,他没有陪父兄一起去吃早饭,而是在自己屋内填了肚子。
收拾妥当,出门便遇到了云清夙:“好了?小侯爷来接咱们去冰场,正好你出来了,今日二哥哥休沐,也一起去。”
云清辞听话地跟上他,道:“父亲呢?”
“父亲要去八珍居,今日拍卖有他喜欢的釉采,之前已经去踩过好几回点了,他是非拿不可的。”
父亲这点小爱好云清辞也知道,只是这回父亲是要伤一回心了,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此次邱太尉在路上设置了几道障碍,诸如挪不开的马车和在路中间哭喊的妇人,等他赶到的时候,釉采已经被拍走了。
倒不是他刻意关注相府,只是青司过于敬业,在监视群臣的时候,会将对方所有交好与交恶的关系集结成情报,便于上峰布谋。
如今的青司尚未发展到后来那么可怕,但网已经撒了下去,成长只是时间问题。
云清辞并不准备告诉老父亲这件事,他在这件事情上受到的打击越大,日后收到他烧出的极品釉采时,就会有多满足。
他心安理得地随兄长上了马车,在观景亭寻了个绝佳的位置落座,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条斯理地嗑。
冰场少年身姿矫健,场外可以听到众人呐喊,云清辞没忍住,起身走到扶栏边张大眼睛,津津有味地欣赏。
前世真是鬼迷心窍,这世上腿长腰好脸俊俏的男子多了去了,比李瀛年轻的也不是没有,怎么就一棵树上吊死了呢?
身边有人跟了过来,一个温暖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云清辞低头一看,是一只手炉。
林怀瑾道:“别光顾着看,小心冻着。”
云清辞顿了顿,李瀛说的倒也没错,林怀瑾是他姑母之子,若他当真属意自己,是应当避嫌。
他没有接,而是喊了一声银喜,让他把昨日缝的暖耳拿了过来,然后递给林怀瑾:“这个还给小侯爷。”
“你还真缝了?”林怀瑾嘴角上扬,接过之时看到他手腕上的白纱,笑意略微收敛,道:“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
“没关系。”云清辞对他弯了弯眼睛,前世的他过于偏执,忽略了太多人的善意,重来一回,他希望与所有人和睦相处。
名声好了,也有利于站的更稳。
林怀瑾试探地再次递出手炉,还未开口,两人之间便挤进来了一个人,云清萧直接将自己的手炉塞到云清辞手里,道:“这里风大,回去坐着。”
他看着总是淡淡的,好像谁也不放在心上,但说出口的话总是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云清辞乖乖接过来,回到了椅子上。
云清萧继续站在林怀瑾身边,提醒道:“他还是君后。”
林怀瑾握紧手中暖耳,低声道:“我知道。”
云清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重新回到云清辞身边。
亭子上的看客倒也不是都能保持矜持,比如云清夙,早就冲到了扶栏边握着拳头为自己看好的选手叫好,邱扬也不甘示弱地挤过去,叫的比他还大声。
云清夙瞥他一眼,道:“你说的是哪个?”
“你说的是哪个?”
“头戴红巾的。”
“我说的也是那个。”
然后两个人突然就互相看顺眼了起来,比赛结束,云清辞走下亭子,对着四哥与邱家纨绔勾肩搭背的身影,深感迷惑。
“嫂嫂!”清脆的少年音从一侧传来,云清辞停下脚步,一个头戴红巾脸蛋黢黑的少年郎兴高采烈地蹦到了他面前。
云清萧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