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的?没挨过打?不知道疼?”
赵益民骂完就挥棍砸去。
仅仅一息光景,那人一句话没说,反手便钳住赵益民的胳膊狠劲一拧。只听一声骨肉碎裂的闷响,哐当一声,铁棍落地,赵益民喉头溢出痛苦的哀嚎。
再下一秒,男人随手拧住赵益民的后领。
一米八几的壮汉体育生,被他像拎鸡仔似的拎起来,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赵益民霎时头破血流,虚软地从墙上滑落在地,接着便开始讨饶。
其余几个平日为虎作伥的男生见此情形,瞬间心惊胆寒——这人身形之利落下手之狠辣,一看就不是寻常角色。
总之,绝对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主。
那边厢,许芳菲也被眼前这过分血腥的一幕给震住了。
而更令许芳菲惊骇的是,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她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的左手手背上,分明有一枚弹孔伤痕。
夜雨稀薄。
不远处,年轻男人慢条斯理地弯下腰,蹲在不住求饶的赵益民面前,伸出手,拿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听清楚。”
光影变化,于是那副坚毅冷感的侧颜轮廓被剪裁出来。五官英俊出挑至极,像民国旧画报里混不吝的公子哥,狭长的双眼漂亮到近乎凌厉,沉黑深邃,肆无忌惮。
是种介于颓懒和狠戾之间的强烈冲撞感。
他微侧头,冷冷吐出几个字音:“我一般不打架,只收尸。”
第4章
赵益民不是傻子,见这男人虽语调懒散轻描淡写,但那双眼睛里的阴狠与荒寒却教人胆战心惊。瞬时便醒悟,他那句“不打架,只收尸”,绝对不是随口吓唬人的玩笑。
凌城这地方,昼太短,夜太长,混乱之下藏着太多亡命之徒与无边罪孽,神佛都要退避三舍。
小鬼见了阎罗王,挨几下揍算轻的,如果一个不慎丢掉性命,爹妈连个哭丧的灵堂都捞不着。
雨淅淅沥沥往下落,滴答滴答。
许芳菲没有古代诗人的风雅,只觉得那些声响不像明珠落在玉盘上,倒很像催命的音符。这雨夜空气闷热,又是汗味又是血腥味,直逼得人快喘不过气。
对面墙角,赵益民的嚣张气焰也被浇灭,荡然无存。
他颤抖着,瑟缩着,一身疙瘩肉变得绵软无力,不住朝面前的人告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哥,我真知道错了。我他妈下流,我他妈禽兽,我他妈畜生不如。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嘣出去放了吧!”
年轻男人冷漠俯视着讨饶的赵益民,开口时,语气很淡:“他们抢你东西没有?”
许芳菲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等待几秒,见背后没有回应,这才微挑了眉峰,侧过头来。
路灯的光昏昏沉沉,雨珠打湿男人额前的几缕黑色碎发,顺着轮廓线条往下滑,在那副英俊又张狂的面容上留下几行水迹。
漆黑的眼投下两道目光,冷淡而恣意,今晚第一回,落在那名穿校服的少女身上。
几步开外,许芳菲刚好也在看他。
冷不丁对上这双眼,她胸口突的一颤,只觉莫名心慌。
不敢与他对视,匆匆半秒许芳菲便垂了眸,后知后觉回过神——他刚才那句话,原来是对着她说的。
许芳菲怕极了,咬了咬唇瓣,摇摇头表示没有。
年轻男人便收回视线,对奄奄一息的赵益民撂下五个字:“跟她道个歉。”
生死关头,赵益民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也不管一帮子小弟眼巴巴在瞧,他爬起来,双手合十,跟在寺庙里拜菩萨似的朝许芳菲拜了几下,嘴里说:“同学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