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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那个人痛苦发红的眼睛,几乎勒折他的颈骨呼吸粗重近乎绝望地吻他……
罗强按着胡岩的头,粗糙的指肚捏上胡岩眉心,眼神犀利:“小胡,告诉哥,辉子掉下什么证据没有?”
胡岩问:“大哥,他被抓着得枪毙吧?”
罗强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小崽子想蒙老子?!”
胡岩垂下头:“……”
黎兆辉跟小狐狸纠缠磨蹭,从衣服里掉了一小块纸灰。就是这么一小片边缘烧成焦黑的纸灰,上面隐约还剩几个字,让一群公安刑侦技术员足足鉴定分析了好几个小时。
“这大概是香烛的包装纸。”
“什么样的香烛,哪的?”
“庙里卖给香客的,一把一把卖的线香,手握的部分一般用红色黄色绿色半透明的简易包装纸。上香之前要撕掉,可能不小心掉在香炉里,烧成纸灰,然后又沾在衣服上。”
邵国钢眼底透出兴奋的光,一字一句交待:“分析这个纸,找出是哪个厂家出的,哪家寺庙卖的,哪个大殿烧的。”
“这人就算化成一把香灰,也要把他从人海里揪出来。”
104、第一百零四章 香山碧云寺
北方清明时节,赶上风和日丽,暖阳高照,正是登高望远踏青赏花的季节。
罗老板开车,带着妈和媳妇,到香山公园看望爸爸。最近赶上开大会,全城警戒,各方严打,难得小程警官能歇一天假,顺便一家三口出来散散心,爬爬山。
山脚下墓园里,三口人站在程爸爸墓碑前。罗老板潇洒地甩着风衣后片儿,摘下墨镜,表情肃穆恭敬,为爸爸摆上一束鲜花,两瓶二锅头,一盒稻香村的“京八件”,蹲下身,亲自给爸爸倒酒,洒酒。
程宇沉默地站着,扶着程大妈,听着他老妈十年如一日抹着小手绢在程建国墓碑前唠唠叨叨,念完一年到头街坊四邻小胡同里发生过的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儿……
程大妈抹抹泛红的眼,指着身后戳着的这位:“程建国,咱们家程宇去年工作表现特出色,评上西城区十佳警帽了,领导给他树典型,网上还有大照片呢,照得特别帅……他们所长还悄悄告诉我,我也悄悄告给你哈,程宇年底肯定又要升衔儿,而且要升官!”
正在倒酒的罗战腾地抬头,程宇扭脸瞅着他妈妈:“升啥官?”
程大妈白了程宇一眼:“你们领导告诉我的。”
程宇莫名地问:“领导没告儿我?”
程大妈嗤了儿子一声:“所以说你傻呢,整天就知道埋头玩儿命加班,自己升官升衔你都不记着,也不争,也不在乎着?”
程宇三十岁出头。现在讲究干部年轻化,程宇这个年纪年富力强,有体力,有能力,有经验,让领导相中看上眼了,现在就是该往上提拔的年纪;三十多再不提干,估计这辈子也就没啥戏,一辈子当小片儿警。他们后海派出所有个副所长调职了,领导准备年底给程宇升三级警督,提副所长兼刑侦